古沧的声音低沉而清缓，声色平静，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苏裴伸出双臂，拥住坐在自己身边的高大身影。
“都过去了。”他在缓缓突出一口气，轻柔的在古沧耳边说道：“现在，我来了，就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古沧的脑袋伏在苏裴的脖颈，贪婪的允吸着对方身上的问道。
“嗯。”他闷闷的说道，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狡黠。
在这样的一方小天地间，两人相依、相偎。
良久，苏裴松开缩在自己的怀里的人。
“所以，蛮纹是怎么回事？”他问道。
虽然古沧的过去，让他心疼又愤怒，可眼下的事情更重要。已经过的，他无力改变，但尚未发生的，他必须让对方血债血还。
古沧恋恋不舍的从苏裴的脖颈处抬气脑袋，伸手环住对方的腰，直到两个人贴的更紧密一些，才稍稍满足了一些。
“是妖兽的神魂。”他解释道：“已经肉身尽毁，魂飞魄散的妖兽，即便得到天道认可，也不能凭空出现，所以在得到对方认可的情况下，它们可以将神魂附着在人类身上。”
“你也发现了，兽洗过后，所有的孩子都会昏睡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是他们在跟妖兽神魂签订契约。”
“一旦共存的契约签订完成，双方便了共存。”
古沧顿了一下说道：“也就是一体双魂，人、妖同体。”
“青莲也隐约猜侧出兽纹是什么，所以分割自身的部分神魂寄居在万南村胡任的身体中里，试图一探究竟。”
古沧看着苏裴，一副求表扬的说道：“但是被我逮到了。”他得意扬了扬下巴，补充道：“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放在蛮荒的神魂已经被我当做养料了。”
“而且，那些与妖兽神魂签订契约的人，根本不会有那段记忆，青莲尊者根不可能充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明明已经恢复记忆，怎么说也是个大妖，竟然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苏裴好笑的顺着他的意思，称赞道：“嗯，你真厉害。”
既然别的妖兽这样肉身不全的方式重新回来，那古沧呢？
他的肉身也早在献祭的时候与蛮荒融为一体。
“那你？”苏裴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一样，一阵阵发紧，很不舒服，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艰难的说道：“你是也是一体双魂？”
如果古沧的这具身体同样是一体双魂，那么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妖尊古沧，还是在天麦大陆苏家跟他缔结婚契的傻子道侣？
似是看出苏裴的顾虑，古沧拉起苏裴的手，放在自己的蛮纹上。
“我没有蛮纹。”他说道：“这是我幻化出来的。”
随着他的话落，附着在他皮肤上的蛮纹眨眼之间变得干干净净。小麦色的皮肤光滑又有光泽，紧实有力，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
苏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迅速抽回放在对方身上的手。
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本就是天生地养。”古沧没有丝毫保留的说道：“是天地间最纯正的灵气所化，可以是何形态。妖、人、物等等。”
“只因我在圣山出生，灵智开启那一刻，看到的就是妖兽，便以为自己也是妖兽。”
“献祭之后，我便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修真界，只是仅剩的本命灵元太少，虽然灵智尚存，却也是个傻子。”
苏裴听到这里，终于放下心来，是一个人就好。
古沧可怜兮兮的又往苏裴身边蹭了蹭，委屈巴巴的控诉道：“别人都欺负我傻子，只有裴裴不嫌弃我什么都不会，还愿意跟我以灵相做媒缔结婚契，处处保护我。”
苏裴想到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情形，脸色有些牵强。
不，他不愿意。
可是老天爷没有给它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