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摇头,话也没说,匆匆抱了半捆柴出去了。
李若萱看着那热乎乎的馍馍,突然觉得沉重。好心女子在外面挨打受骂,自己藏在柴房里,吃她偷出来的馍馍,这让她,怎么吃得下去。
李若萱把馍馍掰开,把大一些的那半给哥哥。李安然喝了粥似乎有了些精神,接了馍馍,面有忧色。
果不其然,两个人馍馍刚下肚,外面就传来愤怒激烈的叫骂声,责骂女子偷吃!
女子似乎在挨打,叫着娘,一个劲苦求,说是自己实在是饿了,偷偷吃了一个,以后再也不敢了。
恶婆娘只是恶毒地骂,责打。李若萱都能清晰地听见责打的声音,她感觉责打得太狠了,一下子站起来就想冲出去,被李安然拉住。
李若萱急道,“哥!她,她在挨打啊!”
李安然道,“你想干什么。”
李若萱道,“我,我去杀了那恶婆娘,让她整天欺负人!”
李安然训斥道,“胡闹!你给我坐下!”
李若萱不依,不服气,气恨地望着哥哥,好像李安然就是那个恶婆娘。
李安然道,“你坐下。她为了顾及我们,宁愿挨打饿饭,你若是这样冲出去,不是毁了她的一片心吗?”
李若萱听着外面的打骂声,眼里含了泪。坐下来,用袖子抹泪。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娘,算了,就是一个馍馍,她吃就吃了,打一顿不敢了就是了,别气坏了你的身子,多不值。”
恶婆娘继续叫骂,被男子劝着离开了,临走还大声地要那女子在院子里跪一夜!
外面渐渐消歇,李若萱有点心惊胆战,这大雪天在院子里跪一夜,还不冻死啊?
似乎人们都睡了。李若萱忍不住,在哥哥的默许下,偷偷出去,看那女子果然在院子中跪着。雪花鹅毛似的飘,那女子快成雪人了。
李若萱受不了了,焦急地对李安然道,“哥,怎么办,她真的在外面跪着,冻,冻也要冻死了!”
李安然道,“你偷偷出去,用暗器把那狗打晕。把她弄到柴房来。”
李若萱领命,出手故意重了点,那狗被她一镖打了个准,直中脑门,哼也没哼一声就死了。
那女子几乎冻僵了。李若萱抱起她进了柴屋。用雪搓了手脚,女子渐渐缓醒过来。
黑暗中她好长时间没看清环境,若萱唤她大嫂,她才明白过来,问自己在哪里。
李若萱抱着她冰凉的身体,又是感激又是惭愧。问她,“大嫂,你心地这么好,你婆婆为什么这么对你,便是犯了错,这样罚跪,岂不是想要冻死你。”
那女子默默流下泪来,说道,“本来我也命不久矣。她,本来就想让我死。”
李若萱惊骇道,“为什么,你是他们家的人啊!”
那女子道,“我只生了一个儿子,当时做了病,以后,不能生了。可是孩子,去年夭折了。婆婆看我,怎么会高兴得起来呢?”
李若萱懵了,道,“那,那你相公呢,怎么不护着你?”
那女子道,“他,他,他怎么会为了我忤逆自己的娘呢,今天,他已经,为我求情了。”
李若萱几乎叫了起来,“那,那也算求情!”
李安然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呵斥道,“你给我小声点!”
李若萱知错,马上不再吱声。李安然道,“这位大嫂,你那病,是坐月子时候坐下的吧。”
那女子点点头。李安然叹气道,“你婆婆这性子,怎么会好好照顾你月子。不坐病,才怪。你一个女人家,在这么冷的天去河里砸开冰洗衣服,身子都被寒冻透了,女人的身体,寒气一重,还怎么生育。”
女子泪如雨下。低声哭道,“我可怜的孩子……”
李安然道,“您孩子怎么回事。”
女子道,“我晚睡早起,每天干不完的活,没时间照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