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对我温柔地笑。我也对你笑,对你抱歉地说,“二哥,我不好,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你的泪流下来,你说,“没关系,我们,还能再有。”
再有,我感到自己苍白地笑了。再有,二哥,你可真滑稽。
平日里你向来正经,想不到你今天怎么就会,这么滑稽。
让我窝在你的怀里歇一歇。真美啊,死,也可以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怀里。
我希望,你不要扑过来,可是你既然已经扑过来,那么我说,真好,能死在你怀里,真挺好。
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值了。超值。只是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不值。所以我们这次相爱,我赚了。
我赚了。我开心。
如果情爱有输赢,那么世间哪个女人,能像我一样赢。
哪个不服气,把自己的相公拿出来,用试情草,试一试情。
试情,呵呵,很好,就试情。
来看看世间哪个男人,心甘情愿,透彻心扉地爱一个女人,用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是李安然啊。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了吧,他有很多机会的,有很多资本的,他还有没有实现的抱负。
这个男人,只要他肯爱,呵呵,那世上会有三分之二年轻的女孩子愿意被他爱。
可是偏偏被我,抢了独爱。
这个男人,我抬眼望着他的脸,这个男人啊,这么俊美,很俊美,很俊美。被我毁了。他俊美的肉体被我毁了,他所有的前程,所有的理想,被我毁了。
我落下泪来。对不起,我对他说。我害了你,我毁了你。
他堵住我的嘴,把我深深地搂在怀里,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傻瓜,不要说对不起。我们这不是生离死别,我们只是,一家团聚。”
话语好舒适。我的意识有些发沉。我们没有生别死离,我们只是一家团聚。
是,我们一家相聚。我们带着我们的孩子,去和他的爹娘我的爹娘,一家团聚。
呵呵,面具人费尽心思布好的局,就是让我们一家团聚。
我微弱了我的呼吸。永别了,这个世界。
以前我常常害怕别的女人会抢走他的爱。现在我不害怕了,因为,再也没人能抢走属于我的爱。
我最后喘息着,说不出话,在心里唤他,二哥,我的相公……
燕儿在我的怀里,流着泪,抱住了我。
一如一个女人对男人的信赖。
我看着她憔悴苍白的目光,对她笑。
一个浅浅的笑涡浮现在她的唇角,她温顺地抱着我,温柔苍白地笑,抱歉地对我说,她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我一下子落下泪来。傻丫头,她还想着我们的孩子!我拥着她安慰她,说没关系,我们还会再有。
她听了就笑了。将头窝在我的怀里,喘歇。
我感觉她的生机在一点点变细,在一点点消歇。
她很安静,很温顺,在我怀里用面孔贴着我的胸,有一点平日撒娇的亲昵。
她拥着我,我感觉她在满足而清空地笑。
对,就是清空地笑。我看不到,可是我知道,她在我怀里,苍白地,细弱地,空灵地笑。
她像平日一样,慵懒无力地在我怀里仰起头看我,带着她清空的笑。她的目光刹那变得迷恋,她很欣赏,我读得懂,她对我的爱慕和疼惜。
她的目光渐渐暗淡,又窝回我怀里,静静地喘息,静静地对我说对不起,对我说,她毁了我。
分明,我也同样毁了她。傻丫头,怎么就说是她毁了我。
我们已经说不清,谁是谁的因,谁又是谁的果。
万法皆空,何来因果。既纠缠一体,又何分你我。
不错,我们因对方而毁灭,我们毁灭对方,也毁灭自己。
只是,需要道歉吗?人的肉体,人的生命,最终不都是注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