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夫妇很是感动,都夸若萱真的长大了,是这么情深义重的好孩子。连带婷婷总是受到责怪,要回小小有点遥遥无期。
那次夜深,李安然在外面宴客,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楚雨燕为李若萱做了件新衣给她送去,被李若萱甜言蜜语缠着坐了好一阵子。想到夜深了,外面的宴会也该散场,李安然要回来了,楚雨燕打了伞要回去。
行至走廊,李若萱送嫂嫂还未回去,嘴角还带着甜美的微笑。突然,杀机四现!
李若萱一下子懵了,全身的毫毛一下子竖起来。
一身黑衣,霸道狠厉的侵袭。泰山压顶般,几乎不能呼吸!
楚雨燕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他来了,他来杀她来了!
他终究是不肯放过自己,跑到菲虹山庄来杀她来了!
敛了温柔,全身冷厉,出手!
厚硬的兵器,似乎是一去不回头的蛮力,穿过空气逼近肌肤,还带着炽热的速度和外面秋风冷雨的气息。
楚雨燕鱼一样地闪避,动如脱兔,腕一闪,好像蛇盘起,然后突然凌厉的攻击!
连环刀。
山色空濛雨亦奇。
到处是刀影,是杀机,一刀比一刀更迅疾更具杀伤力!
黑衣人迎着刀飞身向后退,似乎想体会楚雨燕那一刀一刀接连不断的如同洪波涌起的杀伤滋味。
楚雨燕蓦地收手,不是面具人。
一个高大俊逸的黑衣人站在雨里,捂着肩上的伤口,狼狈讨好地笑。
是楚狂。
四哥?楚雨燕和李若萱齐齐瞪大眼睛,喊得不可思议。
楚狂连忙冲过来示意,别吵。
楚雨燕道,“四哥你这是干什么?让我看看伤!”
楚狂一下子躲开,摆手道,“伤不要紧,没有事。你们千万别和我二哥说今晚的事。”
不想李安然在不远处就接了话,“怎么不让我知道,你干什么事了?”
楚狂叫苦不跌,抱怨道,“你们姑嫂二人可真能聊,等了半天非得这个时候出来。”
李安然走到楚雨燕身边,轻轻抚了抚楚雨燕额上的汗,看了看楚狂捂着肩的手,问楚狂道,“你到底又在做什么怪,学会伏击自己二嫂了?”
楚狂笑得艳丽,敛了一身邪气,赔笑道,“二哥我就是想试试二嫂的刀。那天晚上我见了,一直忘不掉。回来我一直琢磨,我这是一刀毙命,挥出第二刀就得有喘息的机会。可二嫂不是啊,她的刀一开始看起来很好回避,不想一刀比一刀凌厉,不容人喘息。我就想能综合一下多好啊,我若要也能挥出连环刀,那天晚上还能跑了那面具人吗?”
李安然责备道,“切磋探讨天天有的是机会,非要偷袭,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谱,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楚狂道,“能出什么事,你是怕我杀了她,还是怕她杀了我?”
李安然呵斥道,“你跟我过来!”
楚狂却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二哥你这干什么,我都这么大人了,都娶了妻了,你不会一时生气还要打弟弟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轻佻浅淡的笑,有点泼皮无赖孩子气。李安然看他那样子又想笑又想叹气,扔过一个小瓷瓶道,“那你回去自己上药!”
楚狂接了小瓶,说谢了。走了几步又转回头竖起拇指,莫名回味地笑,说道,“二嫂好本事!你不做女杀手而嫁给我二哥,当真是十二万分的可惜!”
李安然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楚狂连连作揖,告饶道,“二哥你别生气,你放心,我回头一定好好反省自己的错,不敢上药,就让它疼着,等着自己长好!”
他临别还对若萱使了个眼色做了个鬼脸。隔着那一帘秋雨,若萱觉得那一身黑衣捂着肩仓皇离去的男子,高大英伟,分外令人心仪。他雄霸,转而邪戏。他其实非常好,可就是看着有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