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别人逼。如果你哥哥像从前那样,前面一条蛇,他后面拿着板子打,逼着你去看,逼着你去杀,我告诉你,震于你哥哥的气势,你绝对不敢晕过去,你也会乖乖杀,乖乖照办。可是你及笄,是大人了,你哥哥不愿意再那么逼你,他也知道你难受,可是你不难受就更没勇气下决断,这个坎你若是迈不过去,你在他面前再撒娇讨好也没用。”
李若萱听了楚狂的话,半天不做声。最后忍不住问,“那四哥,我要是一直下不了决心杀蛇,哥哥是不是真的就不管我?”
楚狂笑道,“就你,也能逃得出你哥哥的手掌心去?我跟你说,他这两年如一日,逼着你形成的习惯,你不照做,你自己就难受。我问你,现在你哥哥不教你武功,你是不是每天自己也练?你哥哥不逼着你读书,你是不是每天也不敢不看?原来有人逼着总想偷懒,现在没人逼,反而自己找活干。哭着闹着委屈着,觉得没人管没人疼的,不是你吗?在你哥哥的眼皮子底下,什么能逃得过他去,他就知道你早晚得上他的道,他不着急,可你着急。我看他跟你打哑谜,等着你慢慢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你偏偏就是个不醒觉的,连我也看着着急。现在就差一个人点拨你,我是不可能为你去求情的,把这话告诉你,你自己就看着办。”
李若萱半天没说话。夕阳已经落下去了,只剩下淡淡的光。楚狂拉过她的手看了一下,笑道,“让你多疼一会儿吧,回家让你哥哥给你上药去。”
李若萱不舍地垂下头,不肯走,楚狂道,“回去吧,记住四哥跟你说的话,要有勇气和决心去做,一心一意,锲而不舍。快回去吧。”
李若萱策马回头,看见楚狂在一片暮色中笑着朝她挥手。她突然就有一种甜蜜幸福而又荒凉的感受。
哥哥不动声色,而他则谆谆教诲。她爱慕,他爱护。他是自己的四哥,也只能是自己的四哥。
李若萱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吃饭。她端碗拿筷,牵动手伤,疼得龇牙咧嘴放下筷子,李安然奇怪,问。
她低着头说,被,被四哥打了。
李安然不再说话,楚雨燕忙叫人拿汤匙,抓了她的手看,吃了一惊,说道,“四哥,四哥他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李若萱连忙缩了手说没关系,不疼了。李安然朝楚雨燕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吃饭,楚雨燕怜惜了半晌,不再说话。
李若萱胡乱吃了饭,被李安然叫到书房,抓了她的手看。
李安然看了伤苦笑了一下,拿药膏为她上药,边责怪道,“你去和你沈姐姐学,怎么就招惹你四哥了?”
李若萱手上被药灼得激灵激灵地疼。一边吸气一边道,“我一开始老学不会,四哥让沈姐姐去休息,他来教,就,就打了我两下。”
李安然笑道,“被你四哥当头棒喝,就学得快多了吧?”
李若萱垂头默认,欲言又止。李安然为她上完了药,望了她一眼,靠在椅子上问对她道,“在那儿低着头干什么呢,回去休息去吧,手明早就消肿了。”
李若萱噢了一声,起身走了几步站住,回头对李安然道,“哥哥!我,我和你学杀蛇练杀气,你不要不理我了。”
李安然对着她笑了一下,打量着她说道,“看来被你四哥打了两下,当真是长进不小。是不是要你四哥向我求情,你四哥就教你了?”
李若萱扑在哥哥怀里,哭道,“哥哥我明白了,再也不觉得委屈了,以后,一定不再让你失望了。”
李安然突然有一点感伤,抱着她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要自己争气,不能让我失望啊。”
李若萱晚上抚着手上的伤,一面想着楚狂浓重威严的男性的气息,心旌摇荡;一面想到明天要去面对蛇,畏惧忐忑,反反复复不能安睡。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合眼,又一下子醒来,跳起来往外跑,哥哥正在等她。
他身边有一个竹筐,盖着盖。李若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