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水水不是她的同类,对她没有威胁。
吴过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女人。
他刚才还有些急躁,现在就只剩下不耐烦,把房卡给她,“你先上去等我。”
“知道了。”
那个女人接过房卡,没有丝毫的异议。
即便心里面很好奇吴过跟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走了之后,吴过看向简水水,视线带着打量:
“挺巧的,在这里遇到你。”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已经忘记了前尘往事。
就像是一个很久不见的故友在跟她寒暄。
简水水始终没有说话。
她的拳头越握越紧,指尖泛白,隐隐颤抖。
他怎么能这么无耻?
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
怎么可以这么大言不惭地跟她打招呼?
见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吴过有些无奈。
他笑笑,伸手去拉她,“我知道你看到我很惊讶,也没必要这么震惊……”
“啪”的一声巨响。
猛然响起的重击声震碎了所有的话语。
吴过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直接被简水水打了一巴掌。
这一下很重,整个大厅都似乎回荡着余音。
简水水脑子几乎快被怒火烧空。
她一看到吴过,就想起陆辞洲倒在巷子里浑身是血的模样。
又想到他躺在担架上被推到医院;
想到手术室亮了十几个小时的灯;
想到他被推出来时医生无能为力的眼神;
还有他爸妈那疲惫到心碎的目光……
眼前一幕幕——
全部都是陆辞洲这些年来经历的苦难。
起初,他连上厕所也需要人帮忙。
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摆脱轮椅的桎梏。
但这个始作俑者却健康地站在她面前。
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般云淡风轻,还带着笑意。
“垃圾。”简水水眼角泛红,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陆辞洲从手术室里面被推出来之后,简水水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除了自责之外,还有深深的怒火。
他们甚至都没能够当面痛骂吴过一顿。
事情发生之后,他也只是让他那个了不起的父亲处理好一切,随即迅速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
迟来了那么多年的怨恨,让简水水此时无暇顾及理智。
她从来没有过这么痛恨一个人的时候。
痛恨到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吴过一阵愕然。
他微微偏过头去,没有想到简水水会直接对他动手。
反应过来之后,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疯了吧?”
他还没说完,简水水忽然又上前一步,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她眼睛通红,“去死吧,垃圾!”
吴过没有丝毫防备,膝盖传来钻心的刺痛,后退了好几步。
简水水看到吴过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色,心里却没有一点畅快。
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在那条小巷子里,那些小混混得了吴过的指示,就是像现在这样,一下一下地踢在陆辞洲的身上。
那么多人,没有一个停下来。
这才只是一下而已,陆辞洲的膝盖被踢了多少下,简水水都数不清。
吴过又怎么还得清?
……
半夜,警察局。
简溪匆匆赶到,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还从没见过简水水这幅模样,猩红着眼睛,像是恨不得对面的男人去死。
她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但还是一副怒气腾腾的模样,像只炸毛的猫,找到机会就会上前拍爪子。
对面的男人也隐隐含着怒气,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