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也在?”
月容一看便知道,见小丫头愣住,把手中帕子递到她手中,“那衣袖擦眼睛,多脏啊,这帕子给你。”
说罢,便带着徐婆子进了屋。小丫头捧着手中洁白的帕子,凑近了,还能嗅到淡淡的香气,一时之间,沉甸甸的,竟不知让她该如何是好。
大奶奶人可真好啊,一点儿都不像外面人说的,哪里有半点儿克夫的样子,亏楚姑娘还说,大奶奶克夫,怎么她一和大少爷说话,大少爷便开始生病。
明明是楚姑娘要看红梅,非得让大少爷陪他去摘红梅,才得了这病。
“咳咳!”
月容还未走到里间,便听到传来的咳嗽声,下意识的想拿帕子捂住口鼻,才想起帕子给了小丫头。
面不改色,进了里间。
迎面是及人高的程门立雪屏风,转过屏风,便见黄忠义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面目潮红,似有积热之疾。
整个屋子密不透风,热气扑来,药香混合炭香,让人窒息。
“相公...”
月容迟疑开口,问道,“方才不是说表妹也在,怎么没瞧见她?”
“她?”
黄忠义听见月容声音,手忙脚乱的坐起身,忙去搭理自己,慌乱为自己解释,
“我没梳洗,今儿个懒散了,我平日里不这样的。”
“相公慢慢来,不着急。”
月容并不以为意,见他仍旧手忙脚乱的,岔开问题,笑道,“表妹呢?怎么不见她?”
“方才娘训斥了她几句,她懒得听,从后门走了。”
黄忠义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交代,“娘想让她去外面避避风头,眼下京中不安稳。
偏表妹觉得,外头风餐露宿的,杂人也多,若是冲撞了她,岂不是...”
话没说完,黄忠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赫然一笑,道,
“我也不瞒着娘子,娘子进门前,娘亲原是想让我娶表妹,可现在又说,表妹到底是不好,不如娘子虽身份卑微,可来历清白。”
“因为这个,茉妹妹担心,她若是走了,便再也回不来京中。
我劝她,她还和我闹,说我娶了娘子便把她抛下!”
黄忠义难掩挫败,他自认为一心为表妹谋划,可谁知,竟是一番好心,全都成了不是。
月容听了这话,和自己内心的猜测谋和。
黄家人人都知道楚茉的真实身份,担心因此牵连到黄家,所以,想把楚茉远远送出去。
...
她能不能谋划一番,就此从黄家脱离出去。
月容捏紧手指,按耐下心中的狂喜,喊过在门口守着的徐婆子,让她去吩咐守着门口的小丫头,
“你往外间去催催大爷的药,怎么还不来。”
等人走了,才搬来凳子坐到黄忠义面前,道,
“我有一个法子,能解相公目前之困。只是,所需的银钱金额都不是少数,相公若是肯帮衬,定能让你和表妹如愿。”
“果真?”
黄忠义顿时顾不得别的,坐起身拉住月容的腕子,“你若是能帮助我解了眼前的困境,别说是区区散碎银子,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给你。”
月容收回手,心道,我要你的命有何用?不能吃不能用,倒不如银钱来的实用。
笑道,“若是表妹也有意,你让她去含章院去找我,我自有安排,保准她乖乖的听太□□排。”
至于她,事情罢了,天高路远,谁管这黄家不黄家的。
夜色席卷大地,最后一抹余晖消散的时候,韩有梁快马驰入肃毅侯府,直至前书房,方才翻身下马,信手把马鞭扔给来接应的小厮,道,
“镇远军有急报,侯爷呢?可安歇了?”
小厮忙在前头引路,道,
“昨儿个祭拜了老爷太太,今儿个兴致不高,一日也没出门。宫里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