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这里早就铺好桌椅,地上也早摆了团扇,是新郎来娶时,拜别父母所在。
因月容一个人在此,张大奶奶只不过略把等会儿要做的事情讲了一遍,唯恐走错了不吉利。
正当下,便有外面的小厮前来报喜,“侯爷转过朱雀大街,眨眼便到府里。
老爷大爷二爷并家里的老少爷们都在外头候着,派奴才们前来传话。”
张大奶奶赏了他,不过半刻钟,便听到外头的鞭炮声。
来了!来了!
张太太收拾好一切从屋子里出来,刚走到月容所在的院落,也随之听见鞭炮齐鸣。
顿住脚步,叹了一句,“怎么这么快。”
她还有许多话没和月容说,哪怕是早就已经说了许多,仍然觉得不够。
李妈妈正巧出来迎接,见状,道,“太太莫要舍不得,再过二日,姑娘还要回来呢。”
“再回来,身份就不同了。”
张太太迈步进了内院,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其中尤其以月容为主。
嫁女嫁女,她的月容,又要有了新的身份。
月容抿唇,听着全福娘子的祝福词,低首想着顾知山此刻的模样。
他那等最是讨厌繁琐礼节的人物,也不知能不能任由旁人安排。
若是不能,他今儿个是什么模样,若是能,一身喜袍的顾知山,该是何等俊朗模样。
正低头沉思,便见张太太进来,贵妇们纷纷起身,给张太太让路。
母女目光相接,张太太又是一阵舍不得。上前拉住月容的手腕,笑道,
“等会儿不怕,跟着全福娘子就行。”
出嫁,要给爹娘磕头敬茶,自然要遵守礼节,行错一步,观礼这些人,少也会说上几年。
月容自然知道这个,点头应下来。
除了这个,张太太一句旁的也说不出来,只不住打量月容,半晌,才哽咽道,说:“往后什么都不怕,有事娘给你做主。”
月容这样娇娇弱弱的姑娘,怎么能抵挡的住顾知山那样的人。
她并不曾和顾知山相处过,只从月容从黄家出来,寄居在相国寺便知。
这人是极其有城府的,眼下虽然极为看重月容,等日后,若是色驰爱衰,她的月容若是还在侯府站不住脚,可该怎么好?
这不过这些心思,张太太一句也说不出。
只伸手摸摸月容发髻旁的金钗,小声问道,“这些可沉?”
自然是沉的。
金银珠宝制成的簪子,沉甸甸都是实心制成。不过,比这更沉的,是张太太的母爱。
月容回握住张太太的手,主动开口,朝张太太道,“娘亲放心,我会好好的。”
他荣华富贵,她陪他巩固江山。
他家境萧条败落,她陪他东山再起。
夫妻两个在一起,便是有天大的难处,熬着也就过去了。
就像是张太太和张太傅,一个出身奴仆,终跻身庙堂之上,成为文臣之首。一个是王侯之后,千万人之上,夫妻两个在一起,也平安度过一生。
她和顾知山,也会如此。
张太太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若是月容能保护好自己,那她,也就安心了。
“禀太太奶奶,肃毅侯爷来催妆啦!”
婆子系着红腰带,喜气洋洋进了内院,见众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笑道,
“老爷正带着大爷二爷往这里来,太太,该预备敬茶了。”
张太太听了这话,捏紧手心。
茶一敬,就该出门子了。
再回来,月容就不知什么时候了。
饶是再多的不舍,该做的,还一样都不能少。
张太太强打起精神,一切收拾妥当,便见张太傅带着肃毅侯等人进了后院迎亲。
新婚三日无大小,夫人们一见顾知山进来,各个笑着打趣说:“好威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