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开口就是。”
张二还有一点儿隐藏的小心思没有告诉张大等人,陛下是当今天子,日后若是掌握朝中大权,那可是比侯爷还厉害的人物。他提前和陛下处理好关系,等日后若是妹妹受了欺负,他也好找陛下出面,为妹妹撑腰不是。
不过,这点儿念头,在面对顾知山的时候,被他有意识的忽略掉了。
得意的朝二人一笑,“我是不是很聪明,陛下还夸我机灵呢,让我得了空,进宫和陛下一起读书。”
“读书就罢了,”张大不赞同,他这个弟弟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半点儿不去想前因后果。张太傅如今早就位极人臣,他又在朝中历练,一门三父子都在朝中权臣,不是长久之计。
顾知山反倒是不以为然,见张二寸步不离跟着自己,踏脚进了后院,扭头道,
“听闻府中的茶不错,不如,咱们边喝茶边聊。”
张太傅的存在,被他下意识忽略。
张大精明,张二看似蠢笨,可能做出进宫讨赏的人,又哪里会是真正蠢笨呢,无非是看在什么人面前,摆出什么样的态度,麻痹敌人罢了。
果不其然,张二一听这个,见顾知山前进的方向不对,忙往旁边引路,道,
“夜深人静的,女眷只怕早就安歇了。侯爷这里请,我最近得了个方子,南边来的烧鹅,佐酒最是开胃,侯爷尝尝?”
临近深秋,梧桐叶飘摇欲落。
月容所住的院落,风过树叶婆娑起舞,吹散一室暖香。
“姑娘,准备妥当了。”
徐婆子带着几个小丫头抬了木桶来,见月容仍旧拿着卷书看,低声回话。
月容把手中的游记放下,笑着谢过徐婆子,道,
“李妈妈呢,怎么没瞧见她?”
“今个儿她跟着姑娘出门,晚膳后用的不多,想必白日里累着,出二门外歇息去了。”
徐婆子并不去打探这些,只一心服侍月容,见她问起,才想起也有大半日未瞧见李妈妈。
月容并不是信口问一句,见李妈妈不在,便喊过蒹葭,吩咐她,
“你这几日把咱们之前的行李收拾下,一件件都登记到册子上,尤其是我从柳家带过去的书,我之后要随身带着,你把他和前些时候那些放在一起,省得到时候要用,偏偏找不出来。”
这个前些时候,指的是月容认亲时,顾知山从青州带回来的那些。柳道南特意把它们埋起来,又用油纸等密封好,想必是要存世的。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辜负了这份心思,只是不知柳道南到底要拿这些做什么。
有游记,有历年见闻,有夫妻恩爱,父慈子孝的家庭日常,是想要出书供大家阅读,还是珍藏于书架之上,传给后人。
一时之间,月容竟然分不清,哪一个才是柳道南的真实想法。
洗簌完毕,珍珠霜推开在肌肤上,空气中,淡淡弥散甜润香气。蒹葭洗干净手腕,帮月容把后背推散,见她昏沉沉有了睡意,呼吸渐渐平稳,才放下帷帐,悄声走了出去。
“侯爷。”
院落内偶有鸣虫,越发映衬四下寂静。男人现身于门前石阶,宛如自家似的,掀开碧纱窗,道,
“她安置了?”
“是。”
蒹葭躬身应话,目送侯爷进了内室。形容肃整,立在门前,为二人守门。
月容所住一式五间,极为开阔。外间是她平时看书写字做针线的地方,青砖铺地,顶天立地的檀木书架,上分类别目的陈列着各式线装书,从启蒙的三字经到诸子百家,解说,游记,市井杂学,足见月容平时浏览之杂。
顺着檀木书架,多宝阁隔开里外两间,上陈列着些内造的各色珍宝,迈过珍珠制成的门帘,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传来,珍珠顺着男人前进的方向荡开,打在一侧的汝窑花瓶上,几支荷叶并蒂莲蓬也随之响动,惊动塌上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