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十六州给大隋,可见还自以为是大隋百姓。
又过了两刻钟,宫门内外镇远军森立,韩有粮快马入宫,禀告给顾知山和张太傅楚雄下落,张太傅一捋胡须,道,
“他既然躲进大营,想必定有后路,侯爷,莫让他逃了才是!”
“他既然敢躲,本侯就敢下手!”
顾知山倒是不在意,察觉西洋钟响过七下,朝张太傅一拱手,“太傅自去,这就去请陛下。”
而此刻养心殿中,小皇帝躺在床上不肯动弹,宫娥太监急的满头大汗,直跪地求饶,“陛下,今日国事,若是出了纰漏,只怕肃毅侯不会善罢甘休!”
小皇帝眉毛都不挑一下,“舅舅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而且,有什么好急的?
等到宴席这一步,是因为万事舅舅早就商量妥当。他虽是天子,出现不出现都无所谓。
出现在众人面前,最大的意义就是,让朝廷上忠臣安心,还在路上的忠王收起其他心思,陛下无事,他只需安静庆贺就是。
月容就是在这一片哭哭啼啼的氛围中,和顾太后一起进了后殿。
工人们见了他们,如同见了救命恩人一般,哥哥喜不自胜,忙磕头道,“等太后娘娘安,请张姑娘安。”
“娘亲!”
小皇帝强压下心中激动,自从他醒了,娘亲就没有在他床前待过几日,也从来没有看望过自己。
听说他昏迷的时候,倒是每日里念经诵佛,保佑他早日醒过来,为什么醒了之后,偏偏要离他那么远?
“皇帝,不要胡闹。”
顾太后一句话,不近不远规规矩矩。
小皇帝委屈的眼泪几乎都要留下来,他大病刚好,娘啊身为太后,就不能,就不能哄他一下?
一拍床板,“服侍朕穿衣!”
月容窥见母子二人别扭气氛,微叹一声,朝小皇帝见了礼,才示意宫人端来热粥,道,“今日外间有风,娘娘担心陛下受了凉,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热热的粥来,陛下先喝些暖暖身子,也省得等会儿在外面受风。”
小皇帝顿时喜笑颜开,“娘来找我,是特意送粥?”
顾太后迎着小皇帝希冀目光,莫名没有否认,反倒是说道,
“是母后,不是娘。”
“就是娘亲!”
小皇帝黄袍加身,他病了一场,瘦了很多。黄袍没有重新裁剪,腰间宽大,小太监加了黄玺腰带,怎么调整也系不好。
他不耐烦推开小太监,自顾自挽了一个结,咕咚咕咚几口,把一碗粳米粥喝的干干净净。
软糯香甜,哪怕不用菜下饭,也吃的一干二净。
吃饱了,终于有力气和顾太后掰扯。
“我这几日生病,总是想起小时候,娘不让我喊娘亲,可舅舅带回来的民间话本里,都是喊娘亲的。”
“便是我们是天家,也打不过人伦纲常。我喊娘娘亲,是应该的,没有任何过错。”
小皇帝一本正经,顾太后见他这般模样,叹了一口气,说:“陛下为天下黎民表率,万事须符合礼制,这不合规矩。”
“该死的规矩!”
小皇帝帅掉手中的瓷碗,指着一旁低首,任由母子二人吵架的月容,问道,
“她再嫁之身,嫁给一品侯爵,符合礼制吗?”
月容眉心一跳,母子俩人的吵架终于还是牵扯到了自己,她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男音。
“月容乃是嫁给臣为妻,臣愿意,自然就符合规矩。
同理,陛下喊太后娘娘为娘亲,只要太后娘娘愿意,天下谁还敢说个不字?”
顾知山迈步进了后殿,宫娥太监们跪了一地给他请安。
小皇帝被这话一怼,顿时像是失去了水分的腌菜,没精打采的,说:“舅舅,娘她最疼你。便是张姑娘,不用多说,在她心中,朕也比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