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养神起来。
半睡半醒间,听见隔壁悉悉索索声响,“你可确定了,这大隋天子,果真昏迷不醒?”
“那还有假,京中该知道的,几乎都知道了。”
“那国宴当日,岂不是见不到大隋皇帝?”
“正因为见不到,爷才决定发难,趁机救出黄家等人,老太傅,可还在牢中关着呢!”
老太傅。
张二一激灵,睡意全无。刚要走到墙角去听的真切,可谁知一不防打翻手中茶盏,
滚烫茶水落地,疼得他呲牙咧嘴,抱住茶盏,唯恐“噼里啪啦”跌在地上,惊醒隔壁雅间的两人。
自己呢,抱脚气音喊疼,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等人走了,小厮也从府里拉了马车来,装上半车厢东西,直接回家。
“二爷,不买东西了?”
张二拿扇子敲他头,“买什么买,回家!”
小厮揉揉头,一脸委屈,回家就回家,打什么人嘛。
六花亭里,初秋虽寒气起来,可暑气未消,张太太带着月容和张大奶奶在花厅里说笑,另有两三个女先生,在一旁讲些京中逸闻趣事,都是些劝人行善的道理。
张太太略听几回边觉得没意思,让女先生们下去喝茶,另外拿梨果赏了她们,才笑看月容,说:“我原想着过阵子再和你说,偏你嫂子今日拿过来,我少不得要和你说道说道。”
“你外祖京中有几处庄子,是我的嫁妆。原想着你年纪不大,等日后再给你也使得。
可十月你便要定亲,这些家里面的内务也该理起来才是,正好昨儿个庄子里送了账本来,你和娘一起瞧瞧,省得日后嫁人成了睁眼瞎,被那些个丫鬟婆子,庄户掌柜给糊弄过去。”
一席话说的月容眼热,张太太这是真心实意为女儿打算。这账本九月初便送了来,精挑细选了好些个生意兴隆的铺子,土壤肥沃,产物丰饶的庄子给月容。
既然是给月容看的账本,日后自然也是给她陪嫁过去。
月容虽不知这是给自己的陪嫁,可也知道一番慈母心。当即谢过张太太,一起学些物价高低,量裁度衡的活计。
偏这会儿,前院过来几个刚留头的小厮,挑着一箱杂耍玩意儿过来,正是张二买的那一批。
等问道张二,那小厮才道说:“二爷进宫找老爷和大爷去了,方才宫里头夏太监传话,说等到九月二十二,大开宴席,让太太和姑娘也去看热闹呢。”
张太太没有多想,赏了他们几把果子,便让他们去前头玩去。
张大奶奶亲自捡了些好玩的出来,一一摆出来给众人看了,赞了一番二爷疼妹妹,才和月容,斟酌着词句说话,“九月二十二是个好日子,只到底是不如家里安省。
外面人多眼杂的,冲撞了妹妹可怎么好,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别说他们哥哥心疼,我这个做嫂子的也疼。”
“你这话有理。”
张太太听了也点头,只唯独,见月容拿着把乌骨香扇低头不知思量着什么,衬的小手骨肉均亭,纤细可爱。
笑着看向一侧不知内情的张大奶奶,“我也愿意她在家里躲懒,只怕太后娘娘疼她,许久未见,想必想的很。
我可不能拘她在家里,娘娘若是问起来,我可没个好娇娇陪她说话。”
更何况,内里原因,一是月容回归张家第一次公开亮相,以张家嫡女的身份。招待鞑子的国宴,是最好的时机。
其二,那鞑子王庭来的是黄忠义,那位除了黄太傅嫡孙以外,可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月容的“前夫。”
哪怕有名无实,也不能忽视这个身份。
不过,这些内情,张太太没必要和儿媳妇说清楚,反倒是见月容抬头,笑着和自己说话,
“娘,前阵子做的衣裳还有很多,女儿记得里面又条榴红蜀锦做的裙子,看着倒也喜庆,到时候穿那件,您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