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姑娘。
有她在,顾家说不定还有两三分希望。有夫之妇又能怎样,只要是弟弟喜欢,便是再大的罪名,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要替他扛下。
“你放心,有我,黄家不敢欺负你。”
顾太后想起打探来的黄家秘辛,拉月容在草垫坐下,微微整理了下情绪,笑道,
“哀家一见你,便觉得亲切。听说你还在黄家那院子里住着,名不正言不顺的,何必去占那个便宜。
哀家这宫中空着许多宫殿,你若是喜欢,只管搬来,还有好些金银首饰,虽不大精细,也是哀家这么些年留下来的,等我去了,这些都给你。”
说到最后,竟是连自己死后给月容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月容本就生的聪明,自然知道顾太后为何亲近自己。
只她心底依旧骇然,从顾太后口中得知皇家秘辛,实在是让她心惊。
瞬间想起京中传闻,皇室衰微,每代子嗣不过一两个,甚至,绝户的皇帝也不在少数。
若先帝为了保存皇室,似汉武帝王的钩弋夫人,留子去母,再设辅政大臣,也并无可能。
难怪,黄张两位太傅朝中肆无忌惮,先帝,想必有遗旨给他们。若是顾太后干政,怕是连性命也要不保。
只是不知她当年,如何才形势诡谲多变的宫中活下来,甚至,还保存了顾知山性命。
月容瞬间想透里外关节,又想起男人,先帝十多年前驾崩,当时天子不过一两岁幼童。他年纪轻轻,不过十四五岁便入伍从军,也不知何等心智,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眼前,顾太后虽是强打精神,依旧是面带凄楚之色。
在这佛门内殿,这里就像是让她褪去太后保护壳的地方,上面是父母,外间有观音大士,再往外围,有她的弟弟肃毅侯,手握重兵保护宫门。
这里让她放松舒适,连带对月容,也没有任何防备,神态间满是亲昵信任。
月容虽不知这信任从何而来,但她深知,太后在一日,黄太傅便会有所收敛。她可还记得,宫中那位天子,对舅舅满是忌惮。
若顾太后不在,对舅舅满是忌惮的天子为了立威,会对手握重兵的肃毅侯做些什么,她不敢深思。
瞬间想明白其中缘由,月容下定决心,抬头,去看顾太后。见她含笑打量自己,目中满是欢喜,忍不住低首,如实说出自己盘算,
“太后娘娘恩赏,愿不应辞。可月容名义上仍旧是黄家媳妇,总要是清白身份,才能再说其他。”
眼见虽自己说话,顾太后神色越发敞亮,月容忙开口描补,
“除了这个,我父母之死冤屈仍在,月容是断然不会嫁人的。”
不报父母之仇,她妄为人子。顾太后联想自身,自然百倍怜惜她,
“可怜你和我,竟然是同命人。我是咎由自取,你却是无辜受害。”
门外,顾知山停下脚步,见张女官忧心忡忡看着自己,问她,
“太后今晨可按时吃药?”
张女官摇头,压低声音不敢惊动内里二人,
“卯时未到,娘娘便在这小佛堂跪下了,到现在粥米未进。”
“让御膳房呈了午膳来,无论荤素,只管尽数端来。”
顾知山转身吩咐,见张女官面带犹豫之色,冷声道,
“若菩萨怪罪,只管找我便是。”
柳氏和太后,皆是体虚血弱之人,每月初一十五茹素便可,寻常时间,不吃荤腥,怎么能血气充足。
尤其柳氏,再过几日,月信将至。整个六月不进荤腥,还想在这相国寺昏倒不成?
张女官见肃毅侯冷下神色,忙开口解释,
“娘娘昨日召张黄二位太傅家女眷,在翼然亭设宴款待。若娘娘这里先行食用荤腥之物,怕是不妥。”
“黄太傅比着张太傅减三成,就说哀家身体不适,送到两家院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