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边而去,
“侯爷。”
顾知山颔首,容色稍缓。张太傅眼巴巴目光跟着月容而去,试图从她身上,找到囡囡身影。
月容也察觉张太傅格外火热眼神,不自在的往顾知山后躲了下,小声提示,
“我们,走吧。”
我们。
张太傅敏感察觉到这个词背后的意味,想起张二送出的合欢香,又见肃毅侯压不住的敌意。
目光移动,放在月容身上。
素服裹身,白净着一张小脸,脂粉未施,柳眉桃花眼,琼鼻樱桃唇,清水出芙蓉,清丽可人。
张太傅忍不住在心底夸赞,这柳氏模样出彩,又是至纯至孝之人。
只实在是命苦,十岁失怙,叔父教养长大。及到嫁人,入了黄家那样的火坑,又被肃毅侯这样的盯上。
若这柳氏是他的囡囡,他肯定爱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教导书法琴艺,夫人教导拳脚武术,两个哥哥定时宠妹如宝。
哪里会,哪里能让女儿冲喜,更别提和男人无媒媾和。
摇头晃去脑中乱七八糟想法,张太傅只觉得自己越发糊涂。这柳氏人生父母养,怎么可能是他的囡囡呢。
迎着肃毅侯不善眼神,张太傅拱手,笑的人畜无害,老狐狸一般,
“侯爷请。”
车马晃动,街市上人声鼎沸。一路出了皇宫,往城南六甲巷而去。柳二叔打马行在马车之前,小心为侄女引路。
哒哒马蹄由远及近,嘈杂声过后,柳二叔歉疚声音在马车外想起,
“月容,张太傅召我相见。往前就是六甲巷,二叔去去就回,你和你婶子在家说话。”
月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听见马蹄远去,不由心底疑惑。方才宫中相见,那张太傅半句不提案件,此刻案宗怕是还未理清楚。
更何况,他内阁大臣,叔父不过是个小官,虽进了户部,在京中也不显眼,为何要凭白无故召见叔父?
难道是为了那句,你家中可有姐妹。
月容捏紧手帕,疑虑暗起,张太傅虽年轻,可到底是年过四旬。难不成,看自己模样出众,便要纳堂妹为小妾不成?
车马晃动,不多时,便转过六甲巷,往城北坯山而去。
月容也是在此刻觉得不对,正是午后,人声鼎沸的时候,怎么听着动静,越发往城外而去。
撩起窗帘,路边高大白杨梧桐,大道宽敞,正是往相国寺的道路。
一瞧便知道,那男人吩咐的。
果然,及到下了马车,蒹葭小心翼翼上前,
“姑娘,到了。”
马车尽头,黑甲卫士森然而立,尽头,徐柱子小跑上前,一脸憨厚,
“请姑娘安。姑娘路上辛苦,侯爷在前头凉亭候着姑娘,姑娘快往这边走,仔细日头晒着。”
捏紧手心,月容顺着树荫行到凉亭。凉亭四角悬挂铃铛,风过清脆作响,另有山泉水顺势而下,沁凉舒适,驱散夏季烦闷。
顾知山一手持棋子对弈,一手盘玩手中玉佩。察觉月容进来,回首瞥了她一眼。
她对见到自己丝毫不觉得意外,也没有半点儿带她逃开张太傅的感激之情。
桃花眼明明该是潋滟含情脉脉,可偏偏,和那挺直的脊背一样,端的让人心底不悦。
放下棋子,半倚石凳,
“过来。”
姿态自在,神态坦然。与之相比,月容宛如做贼心虚般,紧绷着一根弦不敢放松。
小心翼翼上前,避开顾知山一侧放了软垫的石凳,她坐在了顾知山对面。
石头坚.硬.冰凉,又是凉亭树荫之下。月容衣衫薄透,不过片刻,便觉寒意四起。
桌面上,一黑子白子僵持,黑子占于上风,白子寥寥无几,几乎全军覆没。
月容觉得,她就像那白子般,明明,平时也不是这般,可一碰到黑子,就溃败到一败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