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相伴,颠龙倒凤一宿无眠。”
话语一出,四下是叽叽喳喳议论之声。难怪肃毅侯率兵围住黄家,若是心甘情愿倒也好说,如此被算计,便是佳人一侧温香软玉,怕也咽不下这口气。
黄太傅恼怒闭眼,他原本是要等柳氏在的时候再戳穿,把叛国之事做死在柳大身上。如今倒好,这肃毅侯率先挑破,在群臣眼中,他不过放肆张狂睡了妇人,虽有碍可不算大事,说不定还会称赞句风流。
可在黄太傅这里,他是彻底失去威胁顾知山的筹码。他不惧声名狼籍,主动挑破此事,也不在乎史书日后如何书写。就像是大隋的一把利刃,有他在,镇海神针,稳定军民之心。
可叹他才二十二三,风华正茂,而自己,已经年过七旬,若再次失手,黄家危矣。
“这...”
那言官如何能想到还有反转,人老成精,顿时明白,他怕是被人算计捅刀顾知山。内幕哪里是那么简单就有的,无非是有人故意泄露秘密给他知道。
黄太傅张口就反驳,“什么合欢香,我从未见过!”
“黄太傅好眼力,年过花甲也能瞧见一丈之外的东西。”
张太傅开口嘲讽,那肃毅侯可没说是什么东西,他自己倒是说了出来。若说没干系,谁信!
果然,小皇帝见黄太傅眼带懊恼,也松开搀扶他的手。
倒是张太傅,见肃毅侯一点也不为自己开言感到意外,心底臭骂了一顿张二,竟给自己惹事!拱手朝天子道,
“陛下请回龙椅之上,丹陛湿滑,可要万般小心才是。”
小皇帝看看哑口无言的黄太傅,又看看主动开口的张太傅,最后,目光落在神色虽平和,可掩盖不住失望之色的舅舅身上。
舅舅对他失望了,小皇帝心底莫名其妙的难受。母后说,他幼时极为亲近舅舅,舅舅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舅舅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他身上仅有的一点儿功夫,还是舅舅教的。
可他现在长大了,黄太傅说的对,一国之君,大权旁落算什么事儿?他得时刻小心舅舅率兵谋反。
褪去原本就没有几分的愧疚,昂首大步走向龙椅。朕是皇帝,九五至尊,朕怎么会错呢?朕没错。
天子归位,顾知山收起合欢香不在逼问黄太傅。小皇帝抿抿嘴唇,见群臣低首,殿内一片鸦雀无声,刚要开口打破沉默,便听见午门有击鼓之声传来。
有人鸣冤!!!
下意识的,小皇帝目光落在舅舅身上。后者气势依旧,看不清喜怒。倒是一侧黄太傅起了不好预感,他方才对顾知山出手,后者轻轻放过此事。
难不成,就在这里等着?
懊恼闭眼。黄太傅只觉自己年纪越大,行事越发不周全。只想着一心收拾了肃毅侯好夺他兵权,怎么完全忘了,万一失败后,他黄家是何下场。
午门外,月容立于大鼓之下,两米多高的鼓身高不见顶。苍穹之下,九层宫阙气势滔滔,与之相比,月容自己就像是这沧海一粟,若非身有执念,怕是早就随父母去了。
咬牙,月容手持红樱鼓槌奋力击打,鼓声震天,直达云霄。
一打这世道,她父亲儒雅俊朗,为官爱民,为父尽责,为何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二打这朝堂诸君,上下包庇,明知她父死有蹊跷,却把污名泼在他身上。
三打她自己,为人子女,若不是肃毅侯帮衬,便是到死,她也不能为父亲翻案。
力尽微歇,柳二叔站在石阶下,仰望苍天,依稀瞧见兄长欣慰笑意。他奋发向上,柳家越来越好,月容也有肃毅侯扶持,只人.伦到底大事。
一个有夫之妇,一个位高权重,若要在一起,不说别的,宫里那位太后,便是一大阻碍。
远处,韩有梁率众来请叔侄二人,悄声在柳月容身边道,
“侯爷在朝堂上呢,您莫怕,只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