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葱白指贝捏紧,在手心留下小月牙似的掐痕。小丫头话里说的炫耀轻松,可想起晨起时面色沉沉的男人,柳月容越发觉得,围住黄家的,怕是那个浑身冷硬,冒着森森寒意的男人。
昨夜若是没有蹊跷,她打死也不信。
外男能一路无阻在内院歇息,一夜未出连个声响也无。若没有人在暗地里帮衬,怎么可能。
只是不知她相公在其中是什么角色,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不过,知情不知情又有什么关系。她已经是失贞的妇人,无论如何,和黄家少爷是不可能了。
徐婆子夜里睡的沉,不知里间的闹腾。撩起柳月容乌丝就要开始盘发,下一瞬,瞧见细嫩脖颈上血痕,倒吸一口冷气,忙拿药粉敷上,不满的抱怨,
“姑娘也太由着黄家少爷性子,夫妻两个床榻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弄伤了姑娘。”
“他…”
柳月容张口无言,见徐婆子小心拿稠布准备包住脖颈,推开后摇摇头,
“不过是针尖大小的伤疤,哪里至于劳师动众。”
更何况,这黄家上下哪个不是见风使舵的人物,若是瞧见了,反倒是平白惹出事情来。
“可…”
徐婆子忍不住心疼,虽说伤痕不大,可极深。少也有半月光景是好不了的。
“梳芙蓉髻就行,遮住它便是。”
月容见徐婆子梳好发髻,拿珍珠发钗在发髻旁比划,悄无声息转移话题,
“把娘留下的红宝攒丝凤钗拿来,我带那一套。”
珍珠圆润自有光华,虽不差,可哪有红宝凤钗来的有气势。更何况,想起那张威严深沉如刀削般冷硬面容,柳月容莫名不愿,在那人面前失了面子。
妆洗罢,厨房里也不见有人送早膳来。徐婆子气的脸发白,连声骂道,
“这黄家真是欺人太甚!不说姑娘是他们家求来做媳妇,便是冲喜,也不至于作践人,不让人吃饭!”
这就只有不入流的人家,才会这么变着法子折腾人。
柳月容听了这话,桃花眼低垂,敛去嘲讽情绪。吩咐徐婆子,
“等我往前院去,你拿些银子往厨房去,请那些厨下连并守门的婆子吃酒。”
她既然已经被针对,倒不如打探清楚这黄家内情。尤其是那个楚姑娘,她倒是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来头的人物。
至于早膳,目光微瞥,落在一侧桌案的点心上。如意糕定意糕满满摆了□□个盘子,更别说花生桂圆等各色吉利瓜果,各个新鲜。
虽抵不得正常饭食,也能饱腹。
徐婆子顺着目光看过去,眼眶一酸,只恨不能立刻哭出声来,
“二太太二老爷便是再苛刻,明面上待姑娘和二姑娘也是一样的。姑娘这嫁个人,原想着日子好过些,怎么状况反倒是不如之前了呢。”
柳月容闻言抬起桃花眼,眸色清亮。玉白手指捏了个如意糕入口,虽是隔夜的糕点,枣泥馅儿依旧甜甜软软,
“不到入土的时候,谁知道后事如何呢?
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徐妈妈,我有爹娘在天之灵保佑,日后,定然逢凶化吉,逢难安康。”
徐婆子低叹口气,四寻见茶壶在窗台,拿来倒了杯茶水给月容,
“等回了柳家,我就跟我家小子出府去。姑娘在黄家,可得平平安安的才是。”
若有什么难处,只管找我家小子去。只瞅着柳月容低垂眉眼,长睫蝶似的眨。徐婆子这句话在嗓子里吞咽几次,到底是没说出来。
姑娘这样的好模样,她就不相信,那黄家少爷看久了不动心。
***
黄府外,韩有粮率着镇远军围住黄府。铁骨铮铮,威风凛凛,将士们宛如一柄柄开了锋芒的长剑,直指黄府。
声马赫赫,逼人威压如黑云压城,让人不由心中生起畏惧。
骑着□□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