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一仰脖。
就从入口到进肚,不过须臾。
放下酒杯后,张麻子还是张麻子。
“黄老爷!”
他拍了拍身上的白色大褂。
白色大褂本身就是一尘不染,反倒是刚才的推杯换盏,让身上的大褂差点儿染上了灰色。
他这样拍了拍,其寓意再明显不过。
黄老爷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就等张麻子的话,说得到底是什么。
“您太客气了,整个鹅城,都要敬你黄老爷面子,包括刚才说得两大家族,他们不过也是跟在你后面喝汤。”
“咦,你说得叫什么话呢!”
师爷都着急了,局面好不容易被他稳住,听县长的画外音,这是又要挑事儿!
“能跟着黄老爷喝汤,是荣幸,多少人想喝汤都没机会呢!”
师爷帮黄四郎说着话。
但是张麻子没有回话。
“县长大哥,你就庆幸吧,咱们好歹能和俩大家族一起挣梅刀!”
师爷端起酒杯,弯着腰跟黄老爷碰杯。
但黄老爷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县长的神色。
张麻子坐在主咖位,看着面前的俩个人,缓缓说道:
“黄老爷,别说是鹅城,在整个南国,你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爷。俩大家族,也要恭敬地管你叫一声老大。”
师爷自讨没趣的坐下来,看着黄四郎的反应。
“马县长过奖,老大不过是空架子,是他们把我架在火上烤。”
“你想想,我作为老大,下面这么多人等着我负责吃喝拉撒,很多时候我也很累啊!”
“这么多人等着我伺候,真正落在我嘴里的,能有多少?”
这句反问,让张麻子始料未及。
黄四郎看见县长态度缓和,师爷坐立难安,他提杯喝了一口酒。
“马县长,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你想赚快钱,对不对?”
黄四郎把县长的遮羞布一把撕开,想看看他到底会是怎样的嘴脸。
“黄老爷,你说得太多了。”
没想到马县长大方承认,这让他自己感到始料未及。
张麻子继续坦然说道:
“我马某这个县长,就是为了挣快钱,挣谁钱最快?谁最有钱,挣谁钱就最快。你最有钱,所以我此番来你寒舍的目的,就是为了赚你的钱!”
张麻子说完,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黄四郎看他说得很洒脱,喝得很豪迈,心里很窝火:
寒舍,这两个字不过是我的自谦,现在却出自你口,这踏马就是对我的侮辱。
还有,我今天拉下身段,请你吃饭,你竟然大言不惭,要赚我兜里的钱?
好,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黄四郎的厉害!
黄四郎笑眯眯说道:
“县长大人,如果你真的这么急着赚钱,我还真有一个好去处!”
“哦?黄老爷,您提的这个主意,不会是像两大家族一样,跟着你的喝汤的买卖吧?”
“NO,NO,NO!”
黄四郎伸出右手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快请讲!”
张麻子表现得迫不及待。
随后黄四郎又伸出两个手指,他晃了晃食指,中指,无名指,一字一顿地说道:
“张~麻~子~!”
说得时候咬牙切齿,好像他和这个张麻子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张麻子?”
张麻子疑惑的说出这三个字。
此刻他看着黄四郎坚毅的眼神,不能确定,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已经被他发现了。
他进一步追问:
“是鹅城大门上,贴在告示上的那个人。”
“是!”
张麻子听到后,心里暗喜。
“也不是!”
他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