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没有看着他。
“那你再告诉我,你和我来鹅城的目的,是什么?”
“挣钱,挣踏马白花花的银子!”
两句话,就把师爷的士气提上来了。
“那你是更爱钱,还是更爱命?”
“钱!”
师爷说得叫一个大义凌然。
别人实视死如归,他是视钱如归。
“师爷,不要怕!”
张麻子坐到桌子上,
“只要有我在,他不会把你怎么着。”
说完这句话,张麻子从嘴里翻出一个小口哨,开始吹弄起来。
“啵儿~~,啵啵啵!”
“口.技?”
师爷心中一惊,前天在来鹅城的道上,张麻子就展示过这项技能。
刚吹完,门外的几个麻匪兄弟便都进了屋。
他们齐刷刷的站在张麻子面前。
“呲呲~,啾啾啾,啾啾啾!”
张麻子换了个音调和他们沟通。
“明白!”
他们齐声答道。
“明白什么啊?”
师爷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明白调子里传达的是什么意思。
“嘶儿~嘶儿~,嗖~~!”
“好!”
这几个说完便快步离开房间。
看着这帮人的一系列动作,师爷是完全不懂。
就在他恍惚的时候,几个人纷纷手里拿枪进了屋。
“咯咯,咯,嗖~~,啾啾啾!”
“好,大哥!”
每个人都很严肃的看着他。
“嘶儿~~~,呲!”
麻匪兄弟们直接掉头就走。
看他们神色严峻,行色匆匆,师爷感觉他们的这套暗语里,隐藏不少玄机。
“大哥!牛啊!”
师爷给他竖大拇指。
张麻子一笑,小口哨被他卷到了舌苔下面。
“大哥,你这像绝技是怎么练出来的?”
“哦,想知道?”
“想知道,想知道!”
师爷笑呵呵的求教。
“你现在最想知道的,应该是我们刚才聊的什么吧?”
张麻子抱起了膀子。
“对,刚才你们说得什么啊?”
张麻子摸了摸下巴上坚硬的胡茬,
“我说,今晚所有兄弟们都暗中跟着我,现在把枪准备好。”
“我看到他们一个个出去,又一个个手里拿着枪回来。”
“你看得倒是挺明白!”
不知道是夸奖他还是在讽刺他,师爷只能“嘿嘿”一乐,表示回应。
“那你猜猜看,后面我说得那些鸟语,是什么?”
师爷低头想了想,
“不知道!”
“我说咱们来鹅城就是三件事儿!”
“啊,这个我知道!”
师爷赶紧打断他的话。
“是不是公平,公平,还是踏马的公平?”
“师爷,你又行了?”
听到他的反问,师爷也反问,
“嗯?不是这三件事儿吗?”
“不是,一点儿都踏马的不是!”
师爷紧皱眉头,感觉越和这个县长聊天,越感觉和他不是一个层次。
有时,感觉县长在第一层,他在第三层。
又有时,感觉自己在第一层,他在第五层。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难不成,
他还真是,
张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