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柔不喜欢做事半途而废,她既然能算到,不排除天外有天,也有南边过来的顶级地理先生看出来。
“那好,二叔留下来继续陪你。”
中午时分,酒楼老板钟天告诉他们薛茂文兄妹三人急匆匆地走了,据说去了河城,好像他们家的祖坟出了事。
“丫头,真被你算到了。”展建军痛快地大笑,终于不用被薛茂兰骚扰,他开心地想放鞭炮庆祝。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这人呀,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老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展柔并未多加置喙,薛家祖坟出事够他们头疼的。
下午,他们三人去了蓟县郊外老关家,老关家的茅坑被相关单位圈了起来,不让外人随意靠近。
有许多闲散人员经过此地想要一探究竟,全部被值班的工作人员劝走。
展建军站在外围打量了一番,又与当地村民闲聊了几句,之后回来与展柔分享获得的小道消息。
“与钟天说的一样,技术专家是上面邀请来的,的确有心悸的毛病,那个地理先生是南方人,说着方言,长相其貌不扬,放在人群中看不出来。”
“俩人的尸体已经被送去了火葬场,他们的家人一到,确认没问题就得火化。”
一切可疑痕迹都被抹掉,想要查证也无从下手。
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谈论,展柔示意大家先回去。
当天晚上,展柔溜出酒楼,乔装打扮摸到剧场附近,今晚剧场上映一部老电影,前来观影的人不少。
展柔原计划等候的是那群老外,没想到意外发现了熟人,某位女郎挽着一个老外混在了排队观影的人群里,她悄无声息跟上去。
“王菊?”
“谁——”
王菊正要去上厕所,冷不丁背后传来一道女声,她下意识回头一看,见到展柔时,瞳孔紧缩,张嘴就要大叫。
这丫头怎么在这里?!
展柔一把捂住王菊的嘴巴,眼神示意王菊别乱叫,王菊眼珠转个不停,展柔干脆拖拽王菊躲到了女厕里。
女厕没人,展柔略施巧劲锁住王菊的双臂,“说清楚,你为什么还留在蓟县?”
展柔的厉害,王菊当时在火车上领教过,这辈子都没遇见过像展柔这样会演戏的孩子。
此刻危机四伏,展柔手里拿着棍子,王菊不敢说谎,不得已向展柔道来这几天发生的事。
“——本来那天我要和同乡回去,半道上被人截了,没想到竟然是托运的客人,他们大概不放心我们,强迫我们留在这里,说等他们离开蓟县,才会放我们走。”
“汪大勇呢?”
王菊一愣,没想到展柔知道汪大勇,她摸不清楚展柔想要干什么,如果这丫头想要找汪大勇算账,她……
“你知道我下手没轻重的!”展柔没错过王菊眼里的防备,她故意厉声吓唬王菊。
王菊被吓到,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竹筒倒豆子全部交待出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就认识那个叫坤哥的南滨人,他出手大方,每天给我小费,让我给他洗衣服,大勇哥被他派出去跑腿,去河城买什么油漆……”
当然,不仅仅是洗衣服,女伴该做的事也做了,她反正也不亏,就是那个坤哥动作粗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今天又叫我来人民剧场陪他看电影,我刚要上厕所就在走道上遇见了你……”
原来这个叫坤哥的南滨人这几天一直待在蓟县外宾接待处,与他同行的还有三个老毛子混血,那三人来自南城,他们平时用南滨话交谈,王菊听不懂。
“你有没有看见他们带了什么东西来剧场?”
“这我没注意——”
“说实话!”
“……电线好像……”
见再也问不出其他,展柔警告王菊别乱说,否则就要高发王菊火车上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