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活,两不相欠。
从小公馆里出来,周轸一门心思地往风雪里钻,脚步快到嘉勉追不上。
薄雪盖了黛瓦青砖一层,嘉勉的高跟鞋迈得太急,一个打滑,摔在了地上。
小旗见老表出来,寡着一张脸,就知道大事不妙,追他不上,才想折回去开车子。没走几步,又见嘉勉摔了,连忙跑回头想要扶嘉勉,走在最前头的老表这才回首来,喝声,“不准碰她!”
周轸走回去,径直俯身,把嘉勉从地上抱了起来。
嘉勉想安慰他什么,又顾忌着小旗在,周轸未必受用,只能说些别的,“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周轸面色如水,沉沉地,白雪化成的水。
“回家。”
寒天腊月里,倪嘉勉只穿了件A字裙,腿上自欺欺人地一层薄丝袜。
那丝袜脱下来,牵扯着血,膝盖磕破了。
周轸进来的时候,嘉勉坐在穿衣凳上,往膝盖上贴消毒胶布。
她洗过澡还没来得及穿衣,身上只裹着一层长毛巾。
他唇上叼着烟,几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吞云吐雾地看着她料理自己的伤口。
胶布是正方形的,偏偏倪嘉勉笨手笨脚地贴皱了。
就在她准备勉强了事之际,周轸摘下唇上的烟,教训她,“贴得什么鬼!”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沐浴后的人,像浮面的小鱼,绯色透明。
某人抛了手里的烟,起身去台盆前洗手,回来的时候,就着她身上的毛巾擦手。然后,扽过她的腿,要揭开她的胶布。
“你干嘛?”
“重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