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第三个。”
“去。”
“好端端的,怎么又骂人了!”
“周轸,你见过什么人?”倪嘉勉耐不住了,金属汤匙搁到碗里,听到清脆的情绪,她觉得今晚的他很不对劲。
向来单刀直入的人,今晚一直心思飘忽地在戏弄她。
“你想知道什么,我连爸爸的事都告诉你了。”嘉勉觉得,她已经没什么过不去的了。
火跳映在她眼眸里,也烧在她心里。
她急了。这是周轸最喜闻乐见的,“别动,嘴破皮了……”他突然指着她的嘴唇道。
伸手去替她揩,才发现是她咬破了一粒枸杞。沾着一丁点在唇角上,周轸说,像什么样子,“你着急忙活个什么,我见过谁,见过倪嘉励,她和一个老毛子刚刚结束革命斗争。”
额,嘉勉哑口望着他。
下一秒,周轸本能地俯首来,捞住她的腰,饶是他不喜欢酒酿的味道,可是倪嘉勉爱这一口,他也没辙,
“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世界和平。”
“别闹,撤回重说。”
“你和叔叔婶婶嘉勭嘉励都平安顺遂。”
“所以,我排在他们前面?”
嘉勉的脸很红,壁炉太热的缘故。
“平行,排名不分先后。”
“倪嘉勉,你不嘴硬能死嘛?”说着,咬牙切齿的人去撬她的牙关,饮一口甜酒酿,俯首渡给她。周轸力道与性子都急了些,迫得嘉勉一口口咕哝咕哝咽得很狼狈。
他戴戒指的左手再撩开她,才贴一点,嘉勉就被激灵地一把推开他。
她嘴上还沾着酒酿,湿漉漉的,不像话。
周轸舔舔后槽牙,回味这味道,“嗯,好像也还不错。”
“回家!”嘉勉催他,也警告他,不要不分场合地发疯。
“你最好不。”周轸要喝茶,说有点甜,要嘉勉去喊侍者,换茶来。
他人大喇喇地往壁炉边的地毯上一躺,抬腕看表,再重复他的话,“嘉嘉,你最好别盼着回家。”
不多时,周轸的手机响了,他懒洋洋地接通,应答了对方几句,他叫对方过来,“我和嘉勉在门口等你。”
听周轸的口气,嘉勉猜对方应该是小旗。
还有一刻钟,腊月二十七就过去了。周轸饮一口红茶,却是漱口,平心静气地把茶杯搁回去,招呼嘉勉走,他替她拿外套拿手袋。
出包厢的时候,餐厅的经理、侍者朝客人说再会及晚安。
周轸却是提前祝诸位春节快乐。
他揽着嘉勉一路出店,外面风雪飘摇,周轸把他的大衣盖在倪嘉勉头上,一路上了车,嘉勉从大衣里择出自己,看小旗驱车去的方向也不是回家,而且周轸过来的时候是有司机的。
这个点,他又把小旗召过来了。
嘉勉直觉,“去哪里?”
“捉、奸。”
嘉勉心上一跳,却丝毫不怀疑周轸的话,“捉谁的?”
周轸温热的手把玩着嘉勉的手指,光明磊落地回答她,“替你的轲哥哥捉个拆白党。”
“周轸,你要干嘛?”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老大不是一心盼着我和我的人散嘛,我不过把他的烂招还回去。
他不是见不得人好嘛,我倒要看看,他养的小白脸,回头再招惹他名义上的太太,老大会如何?
老头会如何?
我那苦命的嫂嫂,替他担这个虚名已经太长时间了。
周家什么好都由老大一人占着的光景也该过去了。
周轸一口气说完这许多,再扭头过来看嘉勉,“还有几分钟你生日就过去了,嘉嘉,我不想在你的好日子里,做个歹人。”
嘉勉光听他说,就头昏涨了,周轸这是要硬碰硬,不顾手足,不顾父子,甚者,有点跟他父亲逼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