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她已经把它当作强心剂了。
周轸呷一口,再朴素不过的咖啡冰淇淋杂烩。
不过不要紧,“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包是如此,雪顶咖啡亦是如此。
也许今后还有很多很多。
嘉勉决心要把这杯咖啡喝完再走,冰淇淋化得很快,不赶在它融化前吃完,待它与咖啡消融在一起,那味道就很寡淡。
她更像在消磨某人的兴头。
等他手里那杯,冰淇淋与咖啡化在一起,成为一滩过时的不甜不苦。
六一儿童节,他们边上坐着个七八岁的小孩,在一个人写作业,时下快十点了,周轸拨正腕表,问小孩,“大人呢?”
小男孩握铅笔的手势甚至不对,轻微感冒状,吸吸鼻子,“还没下班。”男孩妈妈在这里的超级市场上班,快了,妈妈快下班了。
周轸再问,“每天都这样?”
小男孩不懂他的意思,戒备地看了看他,随即垂首作业了。
嘉勉却懂了,懂周轸为什么这么问,他是个见惯人情冷暖的人。他世故、决绝,但不影响他的恻隐之心,看一个深夜不回家的孩子,周轸会世故地询问一下,其实他明知道他改变不了什么。
可是问比不问重要多了。
“你要不要吃点别的?”她再次询问他的晚餐。
某人摇头,继续他手里的咖啡,“也许,我们回去,你熬点粥给我吃,我会很乐意。”
嘉勉这一次很快回应了他,“走吧。”
赶在他手里的雪顶咖啡作废之前。
临走前,周轸经过小男孩面前,提醒他,“握笔姿势不对,得改。”
车子从顶楼停车场一路下来,周轸坐在副驾上许久没有说话,嘉勉去过他家,他一点不担心她开不到。
行驶了一刻钟多一些,副驾上闭目养神的人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别打瞌睡哦。因为我闭着眼睛,没法替你看路。”
他第二句:“到了大门口,停一下。”
嘉勉问他,“干什么?”
“买烟。”
嘉勉选择沉默不问了。
周轸的住户小区是严格的人车分离,车径直进入地库,所以他要嘉勉在进大门前停一下,实际上,不到他住处,他就醒了。
便利店门口,他敲窗户,示意嘉勉靠边停车。
下车前,他问她,有什么要买的嘛?
嘉勉没有也不答。
等他买完回来,信手搁在中控台上时,嘉勉的沉默更浓重了,中控台一盒烟一盒……杜蕾斯。
车子起步,明明是左灯,嘉勉拨到右灯上去了。
外面淫淫的雨还在落,等到嘉勉这个司机按照车子主人的要求,停到他的车库里时,车后面的自动门正缓缓往下落。
车库是直通他住处别墅楼的。
嘉勉熄火前,电台、车灯、雨刮器统统没归位。
周轸笑话她,“开车的习惯很差。”
随即,他推门从副驾上下来。
而驾驶座上的人迟迟不肯松开方向盘。
车库的光很微弱,周轸绕过车头来拉她这边的车门时,即刻有凉凉的风攀到嘉勉的感官里。
周轸单手扶着车门,缓缓俯身来看她,“不打算下来?”
一息过去。
“我以为你答应了的。”
再一息。
“便利店门口,你没有制止我,嘉勉。”
第三息。
事不过三。周轸去抱座上人下来,沉默是怎么回事呢,沉默明明是最大的暧昧,那又怪得了谁呢?
反正始作俑者的不是他,周轸狠心地想,怪沉默,怪暧昧,怪倪嘉勉。
他抱她下车,拿脚踹上门,嘉勉急急地挣开他,“你的伤……”
“你别拒绝我,它就没事。”
“周轸、”
“别拒绝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