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虽好,蒋言之却依旧有些担心,直待发榜当日,他心中大石方得落地。
春闱这样的大事,每个衙门都会收到一份春闱榜单的。翰林里也有些人家子弟或亲戚参加春闱的,蒋言之只是其中之一。
蒋言之也在翰林有些年头了,他也沉得住气,并不往前挤,只是把脖子伸的略长些罢了。有位窦翰林把榜单从上到下,再由下到上看了三遍,见没自家人的名讳,微声一叹,挪开了。
见蒋言之把脖子伸的老长,窦翰林笑,“有好几个江南道的,蒋翰林去瞧瞧,看可有你家亲戚。”
蒋言之非但脖子长,眼神儿也好,手里捏着一柄乌骨折扇,此时谦逊一笑,“也是侥幸。”
窦翰林虽有些羡慕,但这也是人家真本事,他连忙问,“听说是你弟弟、义子和舅兄赴试,可是都中了。”
蒋言之笑,“承窦兄吉言。”
翰林院不由更热闹几分,纷纷问多少名。
蒋言之笑眯眯的,指了指第一位的贡元,道,“这位就是我义子。”
至于李彦,则要稍差些,已是五十八名。蒋佑之则是在八十二名。其实,他们俩的名次也都算是不错。
众同僚一听蒋言之的义子竟是中了贡元,均是纷纷赞叹恭贺,纵尚未经殿试,但这也已是十拿九稳了,虽说一榜还不一定,但二榜是绝对跑不了的。
当下便有人同蒋言之打听,“听说蒋翰林义子正是少年英才,不知可定了亲事。”
蒋言之一笑,“正是家外甥女。”
那人虽有些遗憾,但也只是侥幸一问罢了,知道人家这样有出息的孩子,便是没有亲事也要精心细选的,遂一笑道,“这可是亲上作亲,果然是极好的亲事。”恭喜了蒋言之一回。
蒋言之向来会做人,在翰林院里人缘也算不错,且今他舅兄义子均榜上有名,尤其义子,更是高居榜首,倘再有些运道,以后前程无限。故而,此际皆是一派恭喜之声。
蒋言之一一谦逊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