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料。
可王金秀不信邪,连哄带劝加压迫,又逼着周老三在私塾多待了几年,这不,一晃他就二十了,这婚事也耽搁了,早几年媒婆还爱上门说道,王金秀想着他家老三是读书人,把儿子看的比金疙瘩还宝贵,愣是一个没瞧上。
等她准备叫老三放弃读书,回来老老实实种田种地,好家伙,当年瞧不上的姑娘们老早就嫁人了,娃娃都生了俩个,就她家宝贝老三还是光棍一条。
大儿媳妇蹲下来,一块帮着点火烧开水,心想还能为啥,还不是您早先眼高手低,现在老三年纪上去了,除了多读过几年书,模样好看些,地里的活计半点不通,恐怕连五谷都识不全,可不是没姑娘肯嫁嘛。
但她可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边拿柴禾边安慰王金秀,“兴许缘分没到,咱们找媒婆慢慢相看着,总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姑娘,娘,你别太心急了。”
王金秀怎么能不急,同样的是二十的年岁,老大老二那时孩子都有了,轮到老三他还一个人孤零零的,做娘的怎么能不着急,她越想越气,连带着心里积压的火气上来了,语气也不太好,急吼吼的,“我当然急,你们都不急,我还不急,那谁为老三上心!你们真是,一个个都叫我操心!”
这气性一上来,王金秀说话难免重,吓得大儿媳妇不敢说话。
听见灶房里头的吵闹声,二儿媳慧香端着一筐子红薯进来了,她在外头把话听了一半,剩下一半猜也猜得明白,不就是为了三弟的婚事嘛。
嘿,她还真有个消息要同娘说。
慧香把红薯放下,掀开灶台上烧水的锅,用瓢舀了几瓢温水在木盆里,边蹲着洗泥红薯边说,“娘,我倒是有个主意,要是你不喜欢,可别骂我。”
王金秀把眼皮子一掀,瞅了老二媳妇一眼,“那不能。”
她脾气大,有时候爱上头,但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这慧香昨天回了趟娘家,她娘家李家村靠近黄沙镇,昨儿镇上有集市,她跟着嫂子们去凑了凑热闹。一堆人凑一块话家常,自然说到她婆家弟弟周老三的婚事,慧香把自家兄弟夸了一通,问她们有不有适合婚配的姑娘介绍,奈何边上的人都不接茬,会认字儿模样帅有什么用,庄户人家还能靠这吃饭?
但没想到,最后还是有意外收获,有个婶子搭了句嘴,说去年有户姓吉的人家,是老家遭了灾,投奔亲戚到他们这一带的,可惜亲戚早就迁走了。
“这姓吉的一家子脑筋灵活,投亲无门的情况下,愣是在咱们黄沙镇活了下来,一家子和河边搭了个茅草屋,做些炊饼小吃食卖,滋味可好哩,听说,是他家闺女的手艺,那姑娘叫吉祥,长得水灵灵可标志了,今年刚好十八岁,我见过几回,性子也温柔,嘴甜爱笑的,你们婆家老三是读书人,模样俊朗人斯文,两人说不准合得来。”
慧香一听就来劲儿了,不过留了个心眼,边嗑瓜子边问,“这样听来,这位吉祥姑娘除了家境不好,是外地人,其余样样都拔尖,这么好的姑娘,上门提亲的人数都数不清吧?”
那位婶子摆了摆手,冲慧香挑挑眉,“套我话?嗐,我又不是媒婆,顺嘴和你提一嘴罢了,不兴唬你。实话和你说吧,这姑娘是好姑娘,但是胃口特别大,一顿能吃四五个壮丁的饭,太能吃了,一般人家恐怕养不起呦,再一个,她娘身子不好,累不得,常年要吃药的,下面还有个七八岁的弟弟,他们又是外乡人,在咱们这无亲无故的,姑娘就算出嫁了,以后也得顾娘家。”
慧香一听,当即就说算了,她娘王金秀把老三看成宝,这样的姑娘肯定瞧不上。
本来吧,这通话慧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过以后就忘记了,但今早听见王金秀提起老三的亲事后,她鬼使神差的想起来了。
因为啥呢?昨下午赶集回村时,她在河边遇见吉祥了。吉祥给挎着篮子卖饼子的父亲送水喝,慧香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