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挽着她的手臂,踩着高跟鞋,一步不回地往里走,嘴里边念叨着:“咱们所那块人多,一到饭点就乌泱泱,点个餐都要排队好久。”
“这地儿多清净,咱们也好聊聊天。”
赵楠选的是家粤菜馆,如她说的那样,确实很清净,装修简明,品味雅致。
陆执寅喜欢吃浙帮菜和粤菜,带着手下的团队,也大多偏此口味。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赵楠做东,上来就不客气地说,“咱们来几道他们家的招牌菜。”
苏曼笑笑,点头说好。
两人气氛融洽,有说有笑,赵楠聊着聊着忍不住感慨。
“其实你刚来那会儿,我还挺看不起你的。”说完,还有点不好意思,她又找了一句补,“不过那是以前呀,现在我是觉得你真不错。”
苏曼轻轻喝了口茶,湿润的茶水,顺着干涩的喉咙,缓缓地滑到了胃部。
“我知道,刚来那会儿,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恨不得把眼珠子翻到天上去。”
赵楠哈哈哈大笑,“哪有那么夸张,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了解你。”
苏曼轻轻浅浅地笑,“现在了解了?”
赵楠脸上的笑意敛了敛,嘴角勾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弧度,“现在也不算是了解。”
她的目光像注探视的灯光一样,苏曼的眼神被这束光的照探下,依旧波平浪静。
“我要是了解你,听到你辞职后,也不会这么惊讶了。”
苏曼轻轻笑了一下,很浅。
辞职这件事对她来说,远没有那么难决定。
但显然,在外人看来不是这样。
“苏曼,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赵楠下意识地还是想挽留,或许再她心里苏曼的辞职是一时兴起,又或者是因为跟陆执寅分手而一时冲动。
总归还有的劝。
“赵楠,你为什么想要挽留我?”
对于赵楠的挽留,苏曼心里还是很感激,似乎能证明她在君衡的这仨个多月,并不是什么的都没有留下。
赵楠想了想,顿住。
苏曼笑着说,“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会当真的。”
赵楠摇头,“不是客套话,我是认真的。”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挽留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好几个答案,所以才停顿了一下。”
赵楠:“如果我说,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挽留你,这算是一个能打动你的答案吗?”
苏曼小小地错愕了一下,她没想到赵楠会把她划分为朋友那一类。
她跟赵楠的第一次合作,是个简单的继承案子,委托人上了年纪,眼睛看不清外加听力不好。
赵楠做事雷厉风行,耐心不太好,应委托人的要求拟定了遗嘱之后,便让她签字。
签完字遗产分配完了,结果不服分配的子女来闹,说老人年纪大,意识糊涂,根本没有委托律师的行为能力,差点还闹到了所里。
好在苏曼心细,录了一条当初给 老奶奶一字一句读着比划遗嘱内容的视频。
最后才让这帮人相信老奶奶立遗嘱时是清醒的,自讨没趣地回去了。
虽然这件事赵楠最后并未说什么,大概从那时候开始,赵楠开始意识到,苏曼的短处不在于学历不高,而自己的长处也不在于名校毕业。
赵楠想说一些话,起码不是平时工作上那些浅薄的套话:“我觉得你挺适合做律师的。”
苏曼抬头,茶水氤氲的热气将她的眼神镀上一层湿润模糊。
“是吗,我觉得其实自己做的挺失败的?”
赵楠想了想,“律师行业的门槛太低了,四年法学,考过司考,实习一年,通过面试,就能拿到了律师证。”
“很多人以为,拿到律师证就能挣大钱,就能走上人生巅峰了,但现实教会大多数人,律师这一行,没有案源,就会被活活饿死,所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