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拼劲全力的抬手,想要去抓,去拽还在义愤填膺说不个不停的徐长慧。
赵玉民手里记事本和笔,早已在震惊中停下了,如果这说得每一件事情都是真实的话……。
刘小光似乎已经看到一笔钱转到他的银行卡上了,不管说的事里有没有水分,就凭说这话人的身份,甭管你多优秀,周子青都得玩完了。
刘桂萍一脸骇然,突然觉得现在语气阴狠说着话的徐长慧实际已经疯了。
“还有,她十二岁发烧醒过来中邪了,原来胆小懦弱,屁都不敢放的,醒过来就敢放火烧家。农村人思想封建,家里还找了马道婆来驱鬼,什么中邪驱鬼,就是那个时候她精神不正常了。最好你们押着她去做个精神鉴定什么的,连亲妈都敢上手打的人,放在学校里,就不怕她突然发病攻击其他人?赶紧给她学校老师说一声,这么危险可怕的人,赶紧开除吧,最好再联系派出所关起来……”
刘小光听得呼吸都不敢大声,他是去过云海市毕爱顿医院的,找过当时门卫确认过的,还有交易方那边给出的信息,这下可全都对上了。
12岁精神就不正常了。
刚小学才毕业的年纪,就是换成胆子大的成年人,也做不出来那些事,现在一想,又全对上了。
刘小光感觉浑身血液都忍不住沸腾起来,这次不是因为钱。反而是一种报复性质的兴奋。他自己是混吃等死社会最底层的烂淤泥,人人看不起他。而现在,有个大众媒体,所有人心中未来光明,充满期待,憧憬的精英,栋梁。可另一面却是颠覆所有人认知,甚至是连他这种最底层的烂泥都不如,光是忍不住去想,都有种大快人心的刺激感。
太刺激了。
“我说的事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村里问,是不是突然一夜之间她整个人都变了,狠得敢纵火烧房子。我和她父亲离婚,我是没管过她,可她是姥姥和舅舅一家养大的。虽然对着苛待了点,动手打她几下,这事村里习惯性夸大,谁家大人急眼了,不上手?打孩子在村里算什么?可敢拿刀砍人,烧房子偷跑,脑子正常的小孩可没一个敢做,赶紧押着她去做鉴定一准有问题,防止她危害社会,你们还是赶紧通知她学校注意吧。”徐长慧说到最后,眉眼放松,没预警的,仰着脸大笑起来,神情有几分癫狂。
却扭过头对着啊啊叫唤,早已声嘶力竭的徐姥说道:“娘啊,你放心,我身体会好的,我今后一定还会有孩子的。哎呀,到时间了,我得去喝药了。”
徐长慧从床边站起来,冲着赵玉民笑笑,“吓到了?要是还有其他想了解的,问门口那人,她比我知道的更多。”
“徐长慧!”刘桂萍见到徐长慧指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吓得浑身一哆嗦,气呼呼喊了一嗓子。
徐长慧一走,赵玉民才发觉手心里全是汗。
徐姥姥情绪激动,呜呜啊啊的抽泣起来,嗓子被气堵着,咳嗽不止,咳得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似乎下一秒心肺就要咳嗽出来。
刘小光一看这动静,怪吓人的,赶紧起身出去了。
赵玉民上前,却被刘桂萍一把推开,“走走走,赶紧走,什么采访不采访的,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我们没关系了。”
刘桂萍端了一碗水硬是给徐姥灌下去,把口里那股气压下去,咳嗽才渐渐下去。人不咳嗽,却呜呜咽咽小声哭起来。
“哭,哭有什么用,你们徐家这都是随根了,徐长慧今天说的话,活该她这辈子没孩子,谁投生在她肚子里,都是倒了八辈子霉。”刘桂萍这会心里还忐忑着呢。
徐姥仰着头,嘴里断断续续的呜呜声,一双浑浊不清的眼睛里,最后一丝生气似乎被抽去了,剩下的,是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死气。
眼角深深的皱纹,像是秋冬爬在院墙上被风干的枯藤干枝,干涸眼眶里,留下最后的眼泪。
赵玉民走出徐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