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贝子胤禟勉强认同了老二哥和二十二弟结交各国学者也并不容易,但偶然的一个发现,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傻子,谁都能欺负一二。
原以为二十二实诚,谁想到他也是个内里藏奸的。
那些翻译好的论文,即便名称不同,说法不同,可大清算学知识中也有类似的理论,他就算不精通,也能看懂一二,二十二拿未翻译的论文给他,分明是故意的。
胤禟气怒,他从前分明是威风凛凛的九皇子,老四登基,可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
然而他再是气恼,也没办法,不可能不担负责任,胤禟气得是那两人回回都振振有词,总有许多借口,他还不能将两人如何。
老二都已经这样了,二十二比他在老四面前得脸,胤禟不免幻想,如果是八哥得胜,如今他们该是如何风光……
只是现下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连他八哥都被老四安排的明明白白,他只能认命。
而为了避免回大清后被老四揪住尾巴清算,胤禟小账本上,老二和二十二都花了什么钱,使团都花了什么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他借官船私带的货物以及海商们的孝敬,胤禟并没有傻到也写在明账上,这是他辛苦一场应得的报酬,老四要是连这都计较,胤禟宁愿去守皇陵。
他这些小动作和情绪,不算隐蔽,自然瞒不住胤礽和胤祜。
胤祜这个先帝幼子在使团以及许多人眼里,随使团出使的作用类似于军中的监军,没有调遣的权力但是可以上达天听呈密信,因此使臣们对他都极敬重。
好在胤祜是个极好相处的人,也不会太过干涉九贝子胤禟以及其他使臣的行动,这场出使的前半段没有因为上头的人闹矛盾而波澜重重。
至于出使后半段,九贝子的情绪,众使臣也都看在眼里,不过另外两位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全都笑面虎似的,瞧着闹不起来,也不用站队,他们就插着袖子两眼一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大清使团在大不列颠联合王国停留月余,便继续北上,稍有些实力的国家都会停留一二,然后与雍正八年前往沙俄彼得堡庆贺安娜一世即位的大清使臣汇合,再一同乘船返回大清。
关于沙俄以及西洋国家皆不乏女皇继承帝位一事,这些男人们普遍的看法都是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在人家国家不会表现出来,在自己国家的官船上,交谈时难免要表露些许。
一群男人,说着女人如何不当事,如何见识短浅,又说承嗣承宗一定要儿子……众口一辞,政见不同都抛到一边去了。
胤祜最见不得他们这样的傲慢,知道直言恐会特立独行,得罪许多人,便忍着没反驳,只在心里跟先生抱不平。
“我额娘们、太妃们乃至于额乐她们,丝毫不比那些西洋贵族女人差,不过是自小教育不同罢了,既为自身利益不愿让分毫,何必一副鄙夷之态?这还是我大清的中流砥柱,才多识寡,浅薄至极!”
雍正靠在龙椅上,右手支着额头,听着二十二的愤慨之言,缓缓道:“胤祜,你要明白,当一类人掌握权力,排除异己是必然的,如若不想被打为异端,有些话,不能说。”
胤祜脸色极差,再无心情与使臣们同宴而食,向两位兄长告退,转身离开此舱。
雍正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冷酷地说:“世间便是如此,生而为男,天然便与女子立场不同,莫要说有才者居之,只因大多数男人认为,若让一分,享有的资源和权力便少一分,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地打压。”
“这个道理,不止显于男女之别上,大多竞争皆相似。”
雍正身为九五之尊,其实已经跳出来,在至高之处看这世间争端,于他而言,因为是男人,依旧会维护男人的利益,可与此同时,只要于他有用,他也可以不在乎性别之分……
雍正抬头,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舆图,他的目光从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