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大家手笔,甚至是古物,比那些金银玉器更是贵重,自然不能大喇喇地带走。
“无妨,皆是身外之物,再如何珍贵,也比不得太后娘娘对咱们的心珍贵。”
檀雅与苏答应对视一眼,依旧将其归拢好小心地放在一边,然后继续看其他画卷。
而这些名贵字画之中,有一个卷轴,檀雅一拿起来便觉颇为熟悉,只打开一掌宽,瞧见那上面的粉色落花满地,她便明白过来,这是苏答应画得那一幅画。
皇太后将苏答应的画置于这么多珍宝之中,可见是视为同等价值之物,再思及太后身边嬷嬷送遗物过来时,说的是:“太后娘娘遗言,她虽是走了,好东西带走实在浪费,不若留给娘娘和小主们。”
檀雅眼中忍不住泛起泪,担心泪滴在画上晕了好好一幅画,微微撇开头,教泪滴在胸前。
苏答应早就发现檀雅定住似的,倾身瞧过来,也跟着沉默。
宣妃瞧见两人异状,问了缘由,得知檀雅看得是苏答应送给太后的那幅桃花图,默然半晌,道:“那幅画,给我吧。我夺苏答应所爱,便从旁处补偿苏答应。”
苏答应连忙道:“娘娘何出此言,您喜欢,只管拿去便是。”
檀雅立即便递给宣妃,转而去看那些书卷,有兴趣的便暂且放在闻柳怀里,待到日后她看完了,再和苏答应交换。
孝期内不可饮宴作乐,不可食荤腥,康熙身为帝王作表率,食素两月,身体便有所好转,双脚浮肿也消退许多,能够行动自如。
此时皇子们也回到京中,康熙又在畅春园避喧听政两月,便摆驾回宫,檀雅等人也只得挥别住了一年的畅春园,随御驾回紫禁城。
额乐上了马车就趴在马车窗上回望畅春园,吉兰跟姑姑一样的动作,两个小小的脑袋戳在窗口,极其不舍。
便是茉雅奇和伽珞向来稳重,也坐到窗边,瞧着一个方向。
檀雅几人又如何舍得呢?只是她们是大人了,知道不舍也无能为力,不如安静地掩藏下心思。
午时,仪仗进了京城,百姓避让于两侧,额乐忽然喊道:“色赫图额娘,那好像是闻枝姑姑。”
檀雅闻言,立即探身,从额乐这侧的车窗悄悄望出去,可惜马车已经行出一大段,她未能瞧见额乐所说的闻枝。
倒是闻柳,跟在马车边,一眼便瞧见被侍卫挡在外围的闻枝,两人四目相对,全都是对彼此的想念,但她们什么都不能说,只打量着彼此,缓慢地错过。
而柯冬算是闻枝的弟子,见到闻枝,亦是激动不已,强控制着没有回头去望。
一大年没回京城,宣妃体谅孩子们,早早便给三个伴读家中去信,让他们在宫门口接几个孩子回家待几日。
待到一行人回到咸福宫,宣妃也是直接命众人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檀雅回到东配殿,第一时间便拉着闻柳问:“额乐说瞧见闻枝了,你看见她了吗?”
闻柳含笑点头,“回小主,奴婢和柯冬都看见了,她气色不错,想来出宫后过得不差。”
“你细细与我说说。”
“闻枝没梳妇人头,应该还未成亲,身上穿的袍子,料子不算好却也是簇新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小丫鬟一个小厮,奴婢瞧着都眼神明亮,想必没什么大的烦忧,不过……”
檀雅一听,有些急性子的问:“不过什么?”
闻柳笑道:“不过闻枝看起来稳重了许多,站在普通百姓中间,也颇有气势。”
檀雅心里一松,拍了她一下,没好气道:“你如今越发没大没小了,连我这个主子都赶戏弄了。”
闻柳讨饶,“奴婢可不敢,还不是小主您宽宏。”
檀雅笑,笑完又叹了一声:“按理该是宫中最容易磨练人,可闻枝出了宫才稳重起来,想必还是吃了些苦的。”
一旁忙着收拾东西的柯冬插话:“小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