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头的青年虽然双手都在牌桌上,不过当他看牌的时候,他总会有一个习惯的动作,就是食指和中指会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抹过,然后拿起扑克牌一搓。
由于动作比较隐蔽,也非常的自然,所以很多人都没有发现什么,而我却非常的在意这些细节的动作。
即使是大鼻子注意到他这个动作也不会太在意,因为这个动作没用。
想必他们也是非常注意观察了油头的青年,必须要用光学眼镜来看,才能够看到挂上去的油脂。
而油头的青年很明显,并没有戴眼镜,也没有戴隐形眼镜,完全就是一双裸眼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观察到扑克牌上的东西很难。
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会进行反向推理,立刻去观察熊俊。
被我发现熊俊居然戴了一副隐形眼镜。
熊俊也算是场子里边的老人了,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两年多。
所以大鼻子他们第一时间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但是却被我看出来,这个油头青年和熊俊应该是一伙的油头青年在牌上做上了记号,然后熊俊则利用自己光学眼镜,从而开始做牌。
他会用作暗号的方式告诉油头青年跟还是不跟。
所以啊,这样才造成油头青年几乎没拿到什么大牌,但是一直以来都能够规避风险,利用自己手里不大的牌去吃掉对方的。
不愧是在赌局里边混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他当然是知道手里经常拿大牌才会被场子里的人注意。
因此在络腮胡和大鼻子来到这里之后,注意力自然而然被老是拿到大牌的老头给吸引过去了,反而是把真正作弊的油头青年给悄然放过。
其实熊俊作不作弊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赢得我的钱。
我这么做只是想提醒他一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人住在一个房间,相处的也算是不错。
我也知道熊俊他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有一个弟弟和妹妹还在念书。
学费和生活费全靠他这个哥哥来给他们寄。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想多事。
稍微提点他一下就行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我随便提醒了他一句,想让他收敛一点,没想到睡了没一会儿他却走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了我的床前。
“天哥,不管你发现了什么,千万不要说出去啊。我一家老小全部都靠我在这里打工挣的钱,要是你说出去了我会没命,我弟弟妹妹也没书念了,我爸妈的病也没的治了。”
听到熊俊这么说,我顿时就想起了,为什么我会踏上这条路了?还不是因为老妈身体不好,不由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知且上半身伸出手拍了拍熊俊的肩膀。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只是让你注意一点,大鼻子他们早晚会想到这一点的。”“知道了,谢谢你天哥!”
“别这样,我比你,还是按原来的叫法吧……”
“好。”
我跟熊俊把话说开了之后,似乎两个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然而这一次的事情并没有完大鼻子和络腮胡依旧在调查这件事。
大有不把这件事挖出来誓不罢休的感觉。
这一天傍晚我准备上工的时候,熊俊突然跑过来神秘兮兮的把我拉进房间,还把门关了起来。
“干嘛?”
“其实我家里特别需要一笔钱,上一次赢了一些,但还不够。我想再来一次,不过,这次天哥帮我照看着点,他们要是来了,你给我发发暗号,事后分你一笔。”
“不用了。”
事实上,除了老妈的手术费,和留给家里的钱,我大概还留了几万在身上。
这一段时间工资小费之类的也拿了不少,根本不缺钱,由于住在这边,吃喝都不愁,本人也不抽烟什么的,压根不想弄这些钱。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