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一直以来嫉妒的是这样一个人,你的处境也不比我好到哪里。”
郑言清没有多大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从幼时我便嫉妒你,你从未上过学堂,却莫名其妙成了书院里的榜样,成了大家争相超越的人,可笑的是根本没人见过你。”
“我没日没夜地努力温书,想要打败你这个不存在人,最后乡试你夺了魁首,凭什么?!”
秦方这话状似真情实感,却时不时往郑家二老那处看一眼,看到二人脸上隐隐的骄傲时松了肩膀,继续抒发感情。
“你郑言清是天子骄子,我就不是吗?论文章、论作诗,我们平分秋色,凭什么大家都看到你?我不服。”
秦方抬手指向陈玉:“于是我买通你家小厮,夜以继日地让他下药,让你再也没办法长途跋涉……”
“住口!”郑老爷一拍桌子,咬着牙指向秦方:“畜生!给我打!”
郑府的护卫上前来教训他,却也没敢下狠手,只能用拳头收着力教训他。
这个理由出口,周围的家仆面带不忿,郑眉也嫌弃地皱着眉,郑言沐垂眸喝着茶,偶尔抬眸扫一眼秦方。
李弱水和郑言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秦方在撒谎。
难怪他这么有恃无恐,原来还留着后手。
“将他扭送沧州府衙,打点一下,关到最深的地牢里!”
郑老爷气得不轻,自己给自己顺着气,同时吩咐其他人:“赶快去找懂毒的大夫来给言清看病!”
秦方被压着走了,但李弱水看得出来,他放松了很多。
管家看着陈玉,叹了口气:“夫人,陈玉的事……”
“夫人,我真的冤枉,我和二少爷从小便是朋友,怎么会害他?”
陈玉还想打感情牌,郑夫人明显也有些动容,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但转念一想,她问了一句:“你从小去找言清,是时常去的吗?”
原本还很委屈的陈玉愣了一下,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只能讷讷答道:“是……常去。”
郑夫人看向了管家:“为何这事我今日才知道?”
管家沉默了一下,无言以对。
陈玉往某处看了一眼,抿唇不再辩解,他知道自己在郑府待不下去了。
知道了陈玉幼时常去找郑言清,郑夫人心中那点动容立刻便消失无影。
她带着笑看向陈玉,笑意却没到眼底。
“你在府里长大,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下毒一事我们不追究,但府里是不能再留你了。”
他有没有下毒不重要,他从小带着郑言清玩就是很严重的错误。
这样一场以下毒为开头的闹剧,被郑夫人三言两语结束,郑家二老甚至没有再问其他的细节。
因为——
“言清,赶快回东苑去,这个夫子是皇城来考察的,他在沧州不会留多久,不好让他多等。”
郑夫人似乎想亲自带他去,但还没上前,郑言清便立刻转身走了。
他身子一向单薄,纹着翠竹的袍角被风扬起,像是被折断了一般。
李弱水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祝你好运吧。”
现在该去豆腐坊借猫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等到路之遥。
李弱水低头摸着钱袋,不知道借猫的钱够不够。
在她离开后,大堂里有两人都看着她的背影。
郑言沐长长看了一眼,笑着将手中的茶杯放了回去,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郑眉低声询问身边丫鬟:“最近如何?”
“路公子似乎和他们吵架了,前几日自己离开了府上,后来有人看见二少爷手上缠着带血的绷带。”
“时机正好。”郑眉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走路的步伐都轻松许多:“路之遥,让我丢脸至此,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