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庙宇年久失修,屋顶漏了好几个洞,庙里有几处积了水,几人便到佛台前的空地上休息。
他们将拾来的干柴点燃,围成一圈烤着饼和馒头。
赶了一天路,李弱水几人早就饿了。
除了路之遥。
他只是随意吃了一个馒头便坐到了一旁,手指轻轻敲击着柱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馒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你们看这个佛像。”江年四处环顾,视线定在了他们旁边的那尊石佛身上。
这佛像缺了半边脸,只留下一只眼和一个悲悯的笑。
江年假装害怕地靠近陆飞月,头微微地搭上她的手臂:“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
陆飞月腰背挺直,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佛像,并没有发现古怪。
“哪有什么奇怪的事……你的头,挪过去!”
她飞快地看了李弱水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慌忙伸手将江年推走。
江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之前还在李弱水面前端着,但现在熟悉了,本性也就露了出来。
他看了路之遥一眼,低声叫了李弱水一下,凑近问道。
“你和他……”
看着江年挤眉弄眼,李弱水立刻摇了摇头,随后想起自己的任务,又犹豫地点点头,指了指自己。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即使是陆飞月这样严肃自律的人也不禁挑起了眉,有些意外。
人与人的相处细节是很难演绎的,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捕快,谁与谁有情她看得很清楚,可她却一点都感受不到李弱水对路之遥的偏爱。
但她都为了他中毒了,好像心悦这事也说得过去。
陆飞月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情字最难,难判又难断。
比起陆飞月的不确定,江年立马就相信了,可能是感同身受,李弱水在他眼里就像是单相思的难友,需要好好开解一番。
“看开点,我也是一样的,习惯就好。”
他将烤好的馒头安慰性地塞到李弱水手中,转头开始烤饼。
李弱水看着手里焦黄的馒头,无语凝噎,她和他明明有本质上的区别。
她转头看着只吃了一个馒头的路之遥,幽幽叹了口气:“馒头烤好了,你要不要再吃一个?”
“不用。”
路之遥不仅食量小,食欲也不高。
甜的、咸的、辣的、麻的,他统统都能吃,但没一个是他特别喜爱的。
这几日光吃干粮,他们还想着到了沧州要大吃一顿,在马车里畅想着美食,就他一人只是挂着笑容听大家说,但兴致不是很高。
李弱水实在很难想象还有人对美食不感兴趣。
李弱水起身走到他身边,双手撑膝弯腰看他敲击柱子的指尖,有些好奇。
“你在做什么?”
感受到长发垂落在耳旁,坐着的路之遥唇畔弯起,突然加大掌力拍向梁柱,震动之间,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正好落到了李弱水头上。
“啊——”
衣领被李弱水猛地抓住,路之遥收回了手,肩膀放松任她抓过去,话里带着笑意。
“我在诱猫过来。”
一根橘白相间的尾巴垂到李弱水眼前,她骤然松了口气,放开了攥住他衣领的手。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老鼠。”
原本站起身的陆飞月二人又坐了回去,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便没有过去打扰。
以为是老鼠的话听得路之遥来了兴致,他伸手拉着李弱水的衣袖让她坐在身前,神色有些好奇。
“同样是动物,为何你怕老鼠,却不怕猫?”
李弱水将猫从头顶抱了下来放到腿上,轻轻地撸着它的脖颈让它放松。
“猫和老鼠怎么一样,猫这么可爱。”
路之遥恍然大悟,轻笑一声:“果然还是将皮囊看得很重要。”
李弱水掰下一块焦黄的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