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连站也站不住了,若不是有人搀扶,便要朝地上栽下去。
“我到底怎么了?!”
李溯无暇去问林贵妃为什么在宫中贴了黄符,遭遇了什么,眼下,他的身体更加让人心生恐惧。
“溯儿放心,母妃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已差人下了江南,定会为你寻到恢复的方子!”
说完这话,林贵妃便又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似乎犯了头痛。
“我是不是会变成李缜那副鬼样子?!那是您寻来的药物,为什么会被用在我身上?!”
这话带着声声质问,让林贵妃涌上自责,自责转而又变成恼怒,转向了勾引李溯去东暖阁的阿璃身上。
“你怎么会和李缜一样!有母妃在,你早晚会好起来,溯儿,赋税策你推行得如何了?如今你千万不能浪费这机会,待你立下利民功劳,你父皇才好扶持你登位。”
“赋税!赋税!赋税!难道你要我这幅样子去朝堂之上么?”
李溯红了眼尾,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
他这一生过于得意,因着林贵妃的得宠,辰王李溯几乎没有遇到过挫折和风浪,耀目的琉璃一朝暴露于风雨之下,便是易折之物。
儿子的怒吼像是闷锤,一下下砸在林贵妃脆弱的神经上。
“王爷,娘娘已经两日未阖眼了,如今疲惫伤神得很,您也多体谅娘娘的身子。”
于嬷嬷笑得有几分讨巧,心中暗自嘀咕,这对母子可是自己的掘金地,千万不能出事啊,这一下遭了大难一般,竟是一个比一个扶不起的模样。
就在此时,殿外一名小宫婢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大气不敢出,先跪倒在地,伏下身去。
“娘娘,陛下身边的大太监说,今儿陛下忙着看折子,先不来了。”
殿中原本就有些僵持的氛围,此时彻底冷峻起来,林贵妃五指掐进绢丝帕子中,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小宫婢面前。
“来人,办事不利,留着有什么用?带下去,杖毙!”
疲惫的脸上,狰狞的恼怒乍现。
小宫婢顿时哭喊起来,她不过是去请皇帝来林贵妃宫殿,遭了对方回绝,这差事一向是于嬷嬷做的,如今皇帝有事过不来,贵妃竟是张口就要了她的命!“娘娘饶命,娘娘,陛下不过来,奴婢也没法子啊,娘娘饶了我吧,于嬷嬷,于嬷嬷为我说句话吧!于嬷嬷!”
宫婢的哭喊没能打动殿中任何一个人,身份高贵如林贵妃辰王,是不屑于低头看一眼这些低贱的命,身份和宫婢一般的宫人,则是不敢。
很快就有太监抓了人拖下去,从今往后,这个宫中就再也没有这号人了。
“怎么,父皇这几日没来母妃你这儿?”
比起一条低贱的命,辰王抓住了林贵妃如此恼怒的根因。
“王爷,娘娘这几日过得委实不好,总是遭梦魇,寻了御观道士来做了法事,又贴了黄符,陛下也不知被宫里什么狐媚子勾过去了,这几日都有些冷落娘娘,您可一定要争气啊。”
于嬷嬷谄笑着,将林贵妃这段时间的境况说了出来。
李溯眉心皱得死紧,望着自己已经快要迈不开步子的腿,突然说了一句让林贵妃心中发寒的话。
“若是母妃失了父皇宠爱,我又是这副样子,倒像是下一对皇后母子一般。”
啪——
李溯猝不及防,脸上挨了林贵妃一巴掌。
这巴掌里带着后怕和愤怒,宣泄着眼见一切开始脱轨的情绪。
于嬷嬷连忙跪了下去,她还是第一次见林贵妃动手打自己的儿子,李溯是林贵妃下半辈子的保障,从来都是极尽可能的爱护。
“你给我振作一点!”
“我怎么振作!你以为我不知道李缜会变成什么下场么?你从江南弄来的药,根本就没有解药,我只能和李缜一样等死!什么皇位,什么赋税策,都是空妄!你看看你的样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