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我母亲为什么会死?是不是你干的?!”
凤老太太死得不明不白,只是回屋拿些珠宝,又怎么会没能出来!凤蓁之自从给凤长宵下了药之后,一直跟在凤老太太身侧,凤夫人的直觉告诉她,凤蓁之干净不了!
养了对方十七年,凤蓁之的品性,她太了解了。
即便凤家给了她一副大小姐模样的外表,本质里,却和她那个亲生母亲一样,贪婪愚蠢,自私自利。
两人互相撕扯起来,不等凤蓁之再说第二句话,赵二就浑身恶寒地让赵家的下人把两人拉开,将凤蓁之拒之门外。
他和凤夫人是夫妻,但和凤蓁之可没有什么义务和情感一说。
凤蓁之的心思落了空,最终,她只能收拾了行李,回到了陈月娥的身边。
陈家的弟妹两人对这突然出现的人显露出了十足的善意和好奇。
陈月娥也对凤蓁之的到来十分热情,她还不知道凤家发生了什么,只以为女儿和凤家闹了别扭,来小住一段时间。
一进胡同,凤蓁之就被眼前的寒碜震惊到了,在她的记忆里,永远都是高宅和华贵的房间,高档的丝绸,几时见过这种狭小阴暗的房间和散发着霉气的床褥?
陈家弟妹趴在门边,就见对方露出极为嫌恶的表情。
到了吃饭的时间,那人已经半点好脸色也没有了,像一只昂着脖子高傲的鹅,用鄙夷又嫌弃的目光看着亲生母亲所提供的一切。
最开始几天,陈月娥还给足了好脸色,等到凤家出事的消息一传进她的耳朵,她才意识到女儿不是来小住的,而是被凤家抛开了。
陈月娥没有质问凤蓁之,而是把她带来的所有行李都翻了一遍,将值钱的东西都捞进了怀里。
等到凤蓁之发现她的东西没了,连凤长宵送给她的那串和田玉珠串也不见了,意识到什么的凤蓁之和陈月娥终于互相扯下了对方的面具。
“你是不是穷疯了,连我的东西也敢动?!那是凤家的东西!”
凤蓁之大声吼道。
“我都听说了,凤家的祖宅都被那些军爷给烧了,你这些东西是从凤家带出来的吧?我把你送进那样好的人家享了十七年的福,也该孝敬孝敬我了!”
将一串珠子套上自己的手腕,那玉润是陈月娥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的,目中不可遏制地露出贪欲。
“拿来!还给我!那是五叔送给我的!”
凤蓁之看见了那串和田玉珠串,被套在这粗鄙的老妇手腕上,玉白和那黑黄粗糙的手腕形成了极为不匹配的景象。
像一朵花落进了粪坑。
这对亲母女很快撕打起来。
“我拿你东西怎么了?你全身上下都老娘生的,没有我,哪来的你?今儿这串珠我还就要了,你别不识好歹,在这儿吃我的住我的,就得孝敬我!”
凤蓁之到底没能抢回那串和田玉珠串。
她没能抢回任何一件凤家的东西。
至此,她身无分文,开始靠陈月娥养着。
她试过去找凤五爷,可她根本不知道上哪儿去找,面对自己的窘境,慢慢地,她开始适应了这阴湿发霉的胡同。
昔日金贵的凤家小姐,渐渐在这胡同里,失去了白嫩的肌肤,连指尖都因为浆洗衣服,积起了茧子。
没过多久,陈月娥戴着那串珠玉出去买菜和人炫耀时,凤蓁之卷了陈月娥四年来积攒的所有银元和被扣下来的凤家首饰,跑了。
她认识了一个公子哥儿,是她偷摸着想回学校找曾经的同学打听凤家消息时遇见的。对方曾经出现在学校里一位小姐的聚会上,因为颇为俊朗的外表,她也瞄过几眼,只是这人和凤五爷实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对方过来朝她打招呼,也没能得她一个眼角余光。
如今,对方却成了她的稻草。
只要能摆脱胡同里的生活,委身于谁,对于凤蓁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