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嘴角。
曾经烂死在窑子里的人,就由她拽出来。
有的消息,也差不多传到该传到的人耳朵里了。
月凉如水,照耀所有夜里的异动。
寻风流的赵二爷在大都歌舞厅碰见了一个姑娘,就见鬼似地跑了。这则消息被浓姐一字不差地传给了凤玉衡,凤玉衡接了消息,便向两位主子告知。
一位是凤家主,另一位,就是凤蓁之。
翌日清晨,云悠家门就被敲响了。
“她死也不承认。”
一梦脸色苍白,眼下透着乌青,极轻地说道。
云悠知道对方一夜没睡,将人拉进了沈家屋子里。沈母已经起大早出去买菜买早点了,两人进了里间,一梦也十分安静。
但只那一句话,云悠就明白,她已经确信了她的话。
一个自以为瞒天过海的人,突然被人揭了老底,想必再怎么掩饰,也无法遮掩住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
想要拼命去掩盖的反应。
“你想见自己的亲生母亲么?”
云悠循循善诱道。
一梦顿了顿,又是半晌的沉默,最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想见,想问问她,为什么宁愿收养一个陌生的孩子,也不来寻我。”
来寻我吧母亲,尽管我不复当年的天真无邪,来寻我吧母亲,尽管我已经成了地底的黑泥,我依然想让你再看我一眼。
茧子已经薄了许多的葱白手指轻轻抚上了一梦那夕暮般的青春脸颊。
“那么,从今日起,你得跟我走。”
低低轻语,一梦被那双水眸里暗火吸引了,像燃在眼底的业火,将要以火海清洗罪孽。
“好。”
...
凤蓁之接到凤夫人的信函时,她正缠着凤五爷教她写毛笔字。
说来奇怪,明明没有从过大家,凤五爷的毛笔字却十分有大家风范,如铁画银钩,行笔如走蛇,天赋极高。
拆开信函,只瞥了一眼,凤蓁之就觉得自己肝胆俱裂。
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赵克明在找凤姝玉。
“怎么了?”
凤五爷执着狼毫,望着脸色煞白的凤蓁之和她手上的信,目中透出思虑。
“没!”
凤蓁之慌忙地收了信函,让凤五爷目中的思虑深了下去,他谨慎惯了,一眼就知道对方有事瞒着他。
“母亲要我回趟凤家。”
凤蓁之咬了咬唇,知道以凤五爷的为人,不会放过自己的不自在,就将信阖上,说了一句真话。
凤五爷沉了眉色,低头又提笔写了一个字,从凤蓁之的角度看过去,唯余一个线条起伏极为漂亮干净的侧颜。
“不想去就不用去。”
凤蓁之百合花似地柔柔笑起来,带着些宽慰,上前挽上对方的臂弯,歪着头看着对方。
“也没那么忍受不了...”
这话说得实在讨巧,让凤五爷心中微动。
忍受...
是了,他对那座老宅的记忆,也只有这两个字。
“我陪你回去。”
“不了,我自己就行了。”
凤蓁之笑意里夹杂了甜,将头靠在男子的肩边,心中的甜蜜将那则突兀的消息压了下去。
“那就让玉衡送你去吧。”
凤五爷收了笔,将豪洒的墨宝随意丢去了旁边的挂架上。
凤蓁之点了点头,眼中如烟花绽放。
她有凤五爷,其他的都不重要,有凤五爷就够了。
...
凤老太太抿了一口茶,眼眉间带着烦心的不利爽。
“说说,这事儿究竟是怎么让赵二知道的?”
门窗紧闭,奢华的房间中,只有坐在宋制紫檀坐榻上的凤老太太,青姨在一边蹲着给老太太垂腿,还有站在她面前的凤蓁之,凤夫人。
“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