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儿还在提什么三皇子,想到今日朝中的一切,怒从心起,谢灵韵水嫩的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你还敢提三皇子!我的脸被你丢尽了!”
扇完这一巴掌,谢隼心中又有些后悔。
谢灵韵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泪如雨下,哭着朝自己园子跑了。
她不明白,她只是被三皇子喜欢而已,又得罪了谁,为什么人们都说自己的不是?
枢哥哥!她要去找枢哥哥!
命人架了马车,谢灵韵唤了仆妇,直直朝秦枢在都城中的宅邸驶去,她心中枉然,急需他人的慰藉。
刚下马车,却见那身段欣长的俊美男子翻身上了一匹马,一身朱褐锦袍,在天光下,那清隽的脸被那袍子衬出几分妍丽来,能瞬间摄人心弦。
“枢哥哥!”
谢灵韵心中一荡,仿佛所有的忧心情绪都离去了,只剩下那男子如松如柏的身影。
然而,凤目微斜过来,只扫了一眼,秦枢便喝驾一声,马儿离弦,与一队侍从打马而去,马蹄掀起一阵尘烟,没有一丝留恋。
温柔美人僵在原地,心中的苦涩泛滥开,随即,又转变成缕缕恨意,若不是纪国郡主那狐狸精,秦枢何以对她冷淡至此!
陪同的丫鬟上前想唤自家的小姐回神,却不想那以柔静美人著称的小姐满目狰狞,不由分说,一个巴掌抽了过来。
丫鬟心中震惊,这一巴掌力道极大,脸上火辣辣得疼,瞥见女子目中的恨意,丫鬟害怕得捂着脸低下了头,心中疑惑不安。
这一巴掌抽出去,谢灵韵觉得心中的愤懑舒坦了许多,目中又恢复了温柔的辉光,包了泪水,露出后悔的神色。
“青柳,我不是故意的,快上些药吧!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呜呜呜!”
这席话果然安抚了丫鬟,认定了自家小姐大约是心中难过,一时昏了头,也对,这些日子桩桩件件,哪一样不焦心,小姐到底是受了委屈。
主仆二人又亲近要好起来。
没有人注意到秦枢策马去了哪里,只在三皇子府中,李元玉命几个老婆子,四人压下手脚,一人抠开了唇齿,给三皇子灌下了一碗药。
“李元玉...噗...嗬...你想干什么?”
一碗药下了肚腹,三皇子心中惊慌起来,他从未见过这女人这样看着自己,大部分时候,对方都是眉目含情,看向自己,温顺且痴情。
李元玉露出一个晦暗的笑意。
“三皇子放心,是补身子的药,这府中就要荒凉起来了,难免令人气短,容易损了身子。”
“什么荒凉!要不是你爹,我能被父皇厌弃?没了我,你难道要守着这皇子府到老?”
男人责备起来,对方没离开皇子府,果然还是那副死心塌地的模样,平白令人生厌。
“陈隋。”
“大胆!你敢直呼我的名字!”
李元玉轻笑起来,伸手抚了抚自己小腹。
“现在全都城都知道你疯了,皇上想必不会再召见你了,不过,我会好好照顾你,叫你健健康康地,好叫你瞧一瞧,谢灵韵,会是个什么境地!你想要的位子,又会落入谁人手里!”
三皇子愣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说这番话的时候,对方目中摇曳着妖异的火光,仿佛要以他为柴,燃烬过后,是一只浴火而生的凤。
“我乃六部尚书之女,只需你的皇子份位,至于你,你已经不重要了。”
话毕,李元玉一把推开房门,踩着耀目的天光离去。
...
三皇子为了谢家小姐杀妻的荒唐事,在皇帝的遮掩压制下,随着夏季的到来,淹没在日渐繁茂的翠叶青枝中,烂在了泥里,变成新生的养分。
“你说什么?”
云悠一把砸了手里的琉璃碗,未喝完的羊乳洒了一地,引得几只猫儿跑来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