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事,不多。”
“噗——”古英娘没憋住,从鼻孔里漏出声笑。
范殊被岑骥说的脸热,都不敢再去看李燕燕,低着头说:“寻常发汗散热的药,别说山上一时凑不齐,就算有,也不好随便用。药方……还需斟酌斟酌。”
他为难地笑,“其实阿蕊这虚弱之症,没有药到病除的方子,根本上是要靠补益,巩固根元,常年服用人参,饮食上用五谷五菜、五果五肉慢慢调养……寨子里哪有这些,只能先调些酸浆、灯芯草、桃叶、枣叶之类的,水煎了用下,先把热火泄了吧。”
古英娘听了,叹气:“阿蕊,你得的还是个富贵病。”
听到“人参”,岑骥意味深长地瞧了李燕燕一眼。
李燕燕无比坦然,缩在被子里,好像真的在认真听范殊讲话,范殊说到为难处,她还跟着叹气。
一脸遗憾之情。
岑骥皱眉,“嘁”了一声,问范殊:“那你说说,要是有人参,该怎么用,和你开的药有没有什么冲突?”
范殊还没说什么,古英娘先奇怪上了:“岑骥,你去长安几年,口气也变大了!还人参?这辈子我能不能见到人参长什么样儿!”
岑骥斜眼看李燕燕,淡淡地说:“先问清楚,等打下涿州,没准就有了。”
“那得等多久?”古英娘撇嘴。
范殊已先得罪了古英娘,又惧怕岑骥,和稀泥道:“医药禁忌,想的周全些总没错。这样,我回去把细方都写在麻纸上,连带把草药配好,再一块儿送过来。”
岑骥扬眉,当是默认。
李燕燕小声说:“那拜托你了,范大哥。”
范殊都往外走了,听见这句,耳根后面“刷”的红了,走得飞快。
跟在他后面的古英娘又笑了声,朝李燕燕挤了挤眼睛,也走了。
李燕燕收回眼,见岑骥还坐在条凳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咳,”李燕燕有点尴尬,攥着被角,细声细气地说:“我自来就有这个病,所以才随身带着养荣丸和人参,不过剩下的也不多了。他诊断的没错,从前给我看病的郎中也是这么说的,主要是靠静养少思,慢慢调理。”
岑骥哼了声,“嗯。我算听明白了,你这个病,就是坏心眼太多才得的。”
李燕燕缓慢地眨眼,“范先生说了那么多,你就听出来这个呀?真是……”
“医理艰深晦涩,不大容易理解……倒是难为你了啊。”她轻轻摇头。
岑骥被她气的牙根直痒痒,可小丫头现在病着,还多少算是受他连累,又不能凶又不能打……他生咽下这口气,却说:“范殊?他算什么先生?怎么就叫上了?”
“我不知道啊,大家都那么叫嘛,”李燕燕敷衍道,“大不了也叫你先生,岑先生,怎么样,好听吗?”
岑骥脸一沉,比了个要打人的手势:“没大没小。”
李燕燕笑笑,再想说什么,困倦却陡然袭来。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岑骥,小声说:“我还是觉得冷,能不能再把那条被子拿给我?”
“重一些总比冷的好……”她嘟囔着。
头脑里昏昏沉沉,身子重似千斤,李燕燕很快睡着了,岑骥有没有回答,她也不清楚。
……
再度醒来时,首先闻到满溢着的、清苦的草药香气,其间还夹杂着一丝怪异的甜香。
屋子里头热烘烘的。
发了汗,额头上湿湿黏黏,不大舒服,不过神智终于又清醒了许多。李燕燕撑起身体,不解地看。
榻边竟烧着一个火盆,上面支了个陶罐,岑骥坐在火盆边,不停搅动着罐子里煮的东西。
“醒了?”
李燕燕点点头,“睡一觉,好了不少。”
“先喝药吧。”
岑骥还是那副平静冷淡的模样,他端了汤药,又把李燕燕的包裹放在榻上,“你自己的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