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透,附身到了未来的他自己身上。
用李姒初的话来说,那就是穿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人穿成王侯将相有人穿成粗布麻衣,更有人穿成了一花一草一木一猪狗身上,而他有些特殊,这一穿穿到了六年后的自己身上,还白捡了个媳妇和儿子。
只是儿子并非他所出,乃是某个家伙私生后养不了丢给他的大麻烦,媳妇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似乎——
李姒初吃了几口后就将碗筷放了下来,将脸别在一边重重咳了几声,雪白的帕子上染了红痕,像是开在雪地里的梅花。
——比他认识的那个李姒初身子要差许多。
“李姒初。”
瓷勺与玉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闻言抬头望向他,有些疑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将目光投向她手中雪白锦帕,有些别扭,“病的这么重的。”
她低头掰了一下指甲,将脸别到一边。
“啧,明知故问。”
会怼他,紧张的时候会掰指甲,吃饭的时候从不挑带壳的鱼虾类,就连趴在桌角的那只白猫都同他们一起养过的那只像了个十成十。
不是他梦中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眼前人毫无疑问就是二十三岁的李姒初。
“我没有明知故问,我.....”
“行了。很晚了,白大人也快些去休息吧,你明日还要上朝,记着可别起晚了。”
她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毫不留情面地打开了白季梓伸来的手,半倚靠在丫鬟身上向卧房处走去,白季梓见状想跟上,下一瞬却被她的目光瞪了回来。
抬手摸摸,一鼻子灰。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待李姒初房中灯灭了丫鬟走了出来,他才赶紧走了上去,这没走几步便被丫鬟推了出来,青年挠挠头,有些无措。
“我那个,我不能进去吗?”
丫鬟关上门回头奇怪看他一眼:“夫人同老爷不是一直分房的吗?”
“分房?”
他们成亲前也没少在一块睡啊,怎的成了亲反而生分了呢。
“是啊,您不记得了么。”她点点头,“老爷同夫人当年成婚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就一直分房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
“我,前几日练兵的时候撞到了头,有些事情不记得了,需要你同我说说。”
见小丫头目光隐约往他头上瞧,他赶紧轻咳一声提醒:“别告诉夫人。”
她乖顺点点头,回头瞥了紧闭的门房一眼,小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比如,如今的白季梓早已不是个普通的太子伴读,而是堂堂正一品太傅,手握兵权大势,就连圣上做事都得看他几分脸色,可谓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又比如,夫人之所以同老爷如此生分,是因为他们成婚那日的时候有贼人闯入玷污了新娘,夫人心里从此留下了疤,老爷又整日忙于朝堂内的工作,两人从此越走越远,除了吃饭外便再也没话可说。
至于那贼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那预谋着谋权篡位的南陵王龚凌。
“夫人身子本就不好,那日后更是留下了心病,且越发严重了。这几年也是靠药才吊着一口气到现在。夫人也是怕自己去了没有人陪您,恰好四小姐又因病故去,家仆带着小少爷前来投奔,于是夫人便做主将这孩子收了下来,记在了您的名下。”
说罢,她悄悄抬眸看了他的神色,见白季梓没有要生气的样子,才大着胆子说了下去:“这些日子夫人似乎是病情又严重了,有时候连饭都不肯吃,大人.....”
他眼前一晃,下一瞬便听见扑通一声,方才还说话说的好好的丫鬟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了自己面前,重重磕下几个响头。
“大人,大人我求求你了,夫人真的撑不下去了,您抽时间多陪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