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道:“看什么看,你以为你很好看么。”
哦,看来是清醒了。
白季梓缩回手,也没打算说些什么。反正自四年前闹着退婚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便早已不同往日,也就是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才会勉强凑在一块说说话,平日里见到不是吵架便是冷嘲热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多大仇。
他揉了揉眉心,突然有些后悔昨日同龚允喝酒了。
也不怪他,毕竟这么多年来养出来的习惯也不是这么一时半会儿就能改过来的,但这一喝醉就去找人姑娘这是什么怪癖,他要不下回让龚允把自己锁起来吧,不然回回如此,他自己也憋的难受。
李姒初扯了扯自己的衣带,然后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虽然这家伙喝醉了就会往她房里钻,平日里也是有什么东西都会送过来,偶尔还会蹭她的床睡一觉,但不论如何,吵架就是吵架,在他对自己道歉之前是不能随便低头的!
“现在是寅时三刻,你要走赶紧走。”她将头别到一边,“把你的夜明珠也带走,我不稀罕。”
“昨夜你喝醉了我不同你计较,但现在你既然醒了就赶紧把你的东西带走,我不想在我的屋里见到你的东西。”
哦,看来是喝醉的他可以,清醒的不行。
正好,反正他也是这么想的。还是方才没睡醒的小姑娘可爱,清醒的她对他爱答不理的还会拿话刺他。
“不要,那东西被你碰过了,脏的很。”
“你!”
李姒初一口浊气涌上心头不知,随处从一旁扯过一个枕头向他狠狠甩了过去:“滚!”
“你以为我喜欢收你这种混账的东西,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远点!”
“往后你喝醉了我也不管你!你若是敢进来我喊人!”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藏在眼窝中又想往下掉。她从前就不该心软让他进来的,可见白眼狼这东西是养不熟的,养好了还要回头咬你一口,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那行啊,正好我也不乐意见到你。”
“你最好是——”
李姒初脸上猛地一热,便见方才还坐在自己对面的白季梓猛地贴近了自己,在她细软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少年像偷腥的猫一样得了逞,翻身从窗边跃下,她怔了怔,只来得及看见一个背影。
“这东西不白给你,得收点利息。”
****绝交二字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要时刻记在心中。
午后的日头最是晒人,少女也在幽静的廊下打了一声又一声的哈欠。
“娘娘还没好么?”
“回李娘子的话。”那名唤豆绿的小宫女对她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低着头小声道,“娘娘还在梳妆,还请娘子再多等一等。”
再等么?她瞧着那越发向中央偏移的日头,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阿姊就是这样,早早的叫她来又让她在门外等着,这站一站倒是不打紧,就是这肚子......她揉了揉自己干瘪的肚子,想起今晨自己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碗小米粥,双眸有些失神。
“还要等多久啊。”
“娘子再等等。”
“不必了,豆绿。”慵懒柔媚的嗓音自门内传来,声声叫人心头发痒,“让她进来吧。”
豆绿只得不情不愿地避让在一旁替李姒初开了门,让她进了这黄金为墙玉为瓦的金屋。
美人懒懒地倚靠在床褥上把玩着乌黑油亮的发尾,月白的中衣大开,露出脖颈处点点红痕,见到李姒初进来了也不打算避让,只点一点头,随意招了招手,示意一旁的小宫女退下。
“饿了?来,吃点。”
女子不紧不慢地拈起一块桂花糕放入李姒初手中。随着她的动作,松垮的衣裙轻轻滚落而下,露出她身后青紫的痕迹。她也不急,只满不在乎地扯了扯衣衫,抬起头对李姒初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