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家闺秀的面子都见鬼去吧,她现在只想好好大哭一场,将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抑郁都一口气释放出来。
去死,去死,去死!
少女死死地抱着他的枕头哭的昏天抢地的,他愣愣地站在床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
她哭的这么惨看起来也怪可怜的,要不上前哄一下?
然而多少劝慰的话到了某个喝多的劣质酒的家伙嘴边都会变成冷嘲热讽,再多的浓情蜜意到了他这里都会变成一盆冷水。
“哈,李姒初,你在发什么脾气啊。”白季梓上前一把救下自己的枕头,顺手将大白塞进她怀中,冷笑道,“你有完没完啊。”
“你就这态度!”她都快要气死了他还这样气她。
“是啊,我根本就没错,哪个男人不喝花酒,去的话也是很正常的吧。”其实根本就没去,只是回家的时候撞到了个同客人外出的青楼女子,身上才沾了胭脂香。
“还有你的什么情书,对啊,我就是觉得他们写的很好笑,所以打算收齐了给你爹看看,看看你整日在书院里都干了什么。”其实是因为看到有人喜欢她觉得不爽才偷偷藏起来的,才不是因为要去告状。
“你也太弱了吧,我就随便推了你一下就倒了,没手没脚啊,自己倒了不会爬起来吗。”其实心疼死了,但是又怕她会骂自己所以才不去的,才不是因为嫌弃她太弱。
“至于什么玉佩。”
眼见李姒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模样沉了下去,他的心紧紧缩成一团,他很清楚自己此时应当像话本子里看到的郎君那样上前认错道歉,但话已至此,少年人的自尊心不容他就此低头,于是白季梓冷冷地哼了一声,从怀中随意掏出那块被将李姒初气的半死的玉佩,随手扔进她怀里。
“没丢,但是现在不想要了,你拿回去呗。”
他才不要告诉她,他其实是因为嫉妒才阻止张小虎他们追求李姒初的。
他也不要告诉她,他其实根本就没去青楼,什么味道都是误会,之所以喝酒只是因为听说云琢那家伙上门提亲心情不痛快,才什么都不说的。
他更不要告诉她,他其实弄丢那块玉佩之后第二天又返回去找了好久好久,最后差点同那青楼的人打起来了,对方才勉强同意他用高于玉佩数倍的银子换给她。
这里有好多好多的东西在这里塞的满满的,但是他不想面对那件事,更不想告诉她。
然而,同他想象中的不同,被退回玉佩的李姒初并没有像方才那样大吵大闹,她只是平静的,十分安静地将它塞进了自己的小荷包里,然后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他。
眼泪流干了,嘶哑的嗓子也不再发出声音了,她只是抬起头与他对视,声音平静又冷淡。
“你知道,文姨今天也上门提亲了么?”
没来由的这么一句让他愣了愣,但还是点了点头。他娘去提亲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回来的路上门房还在喜滋滋地问他讨红包呢。
但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云琢喜欢的是我阿姊,不是我。”不能哭,不能哭,要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在白季梓写满震惊的眼神中慢悠悠地将话说完:“还有,我爹答应文姨了。”
“白李两家结尾姻亲,待我们从长安学成归来后就完婚。”
什么?什么玩意?
木门猛地打开了,一阵冷风吹过,吹的他头疼欲裂,看着少女氤氲着水汽的眼神,愣是醒了酒。
“你,你在说什么?”
“白季梓,你看你啊。”少女用袖子上前一步,戳着他的心口一字一句地道:
“你这个人,好赌,好喝酒,平日里不学无术,上课顶撞夫子下课欺负同窗,简直糟糕的不行。”
“你整日欺负我,把别人的心意完全不当回事,小小年纪就去青楼找姑娘玩。”
她一步步退到门外,抬眸冷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