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捂着嘴躺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开了口,“我叫白季梓了。就是可以用作木材的那个。”
“你说什么?”夜太静,他的声音太小,如蚊子一般嗡嗡嗡的,同刚才完全不一样,实在是进不了她的耳。
他默默抽出被子的一角搭在耳朵上,然后用手死死捂住。做出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样子,然后沉默地将头埋在被子里。
但李姒初何许人也,这馋虫的味儿一旦被勾起了岂能如此简单放下,她又是哈气又是戳腰的,硬生生将那人弄了个大红脸,扯着被褥瞪她。
“李姒初,你要脸不要,男孩子的腰也是你能随便戳的么!”
她白眼一翻,心说咱俩都睡一块儿了还在乎这儿有的没的,又见他一副被轻薄的样子,感慨了一下这小孩怎么这么可爱啊,于是将手收了回来。
“是白季梓了。”
白季梓啊.....她在心里头默念了一下,又戳了戳他。
“唉,这名字还行啊,你为啥不愿意说出来。”
“都说了不许碰我腰!”他毫不客气地拍掉了她的手,这一下去毫不含糊,是他同旁的郎君打架的阵势,与他先前同李姒初打闹的那些全然不是一个概念。
这一巴掌下去两人皆是一愣,随后她举起手,看着自己微微肿起的手背,红了眼眶。
“你这人怎么这样.....”
凭什么啊,又不是她弄坏胡七的书,也不是她让他□□的,被江武发现了走不了也不怪她。她不在乎繁文缛节让他在床上睡,他,他还打她。
她越想越委屈,泪珠子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含含糊糊地咬着牙关说话,嗓音带着一点点哑。
“你真坏,我再也不要同你玩了。”
第12章 、姐姐
天蒙蒙亮起的时候,三小姐不知怎的突然闹了病,哭着喊着要江武哥哥带她去找爹爹,众人来不及多想,便急匆匆地带着她寻医师去了。
海棠苑人本就少,这一趟去的几乎是将院子里的人全带走了。只留下个没了牙的阿婆吭哧吭哧地用竹枝做成的笤帚扫落叶。
此时此刻,谁也没看见在屋后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一个穿的圆滚滚的小豆丁哼哧哼哧地爬上了三小姐做的小木梯,双手一撑,便趁着太阳还没探头之时便就翻到对面去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昨天夜里与三姑娘闹了矛盾的白小郎君。
白季梓拍了拍衣服,有些懊恼。
他不傻的,虽然李姒初昨天夜里哭过一场之后便再没说什么了,一早起来后还装病将人引走给他回去的时间,但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邻家的小姑娘是真的生气了。
他懊恼地挠了挠脑袋,贴着墙根坐下,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嘛。
他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让李姒初帮忙抄个书啊,怎么,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他抓头发的手越发用力,指甲在脑袋上抓的沙沙作响。这抓着抓着,他又想起李姒初说的话了。
是啊,他明明可以放下书就走的,为何要和她在此叨叨半天,以至于引来了猫猫,还被困在院内走不得,现在两人还闹矛盾了。虽然李姒初是答应帮他抄书了,但,但这也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啊。
“白季梓,你真的有毛病。”
低矮的墙根下,一个穿的如毛绒球一样厚的小郎君正将自己埋在雪堆里,一次又一次地发出我是憨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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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仅只有一墙之隔的李宅,李姒初这边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自认为的毕生的死敌。
死敌穿着一身红衣劲装,与裹得像个球儿一样的李姒初不同,她穿着显然干净利爽得多。豆蔻年华的少女最是青涩,她不施粉黛,只松松地扎了个马尾,随意在额间点了一点朱砂红,一双眼睛有圆又亮,眨眼时仿佛有星光。
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