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
谢嵐见她害怕,收敛了眼神笑道:“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这么不经吓。”
他学得很像,像到丁清的心跳一直紊乱着,可她知道再像,谢嵐也不是那个人,因为她还没有怕到发疯,没有怕到话也说不出、浑身发疼。
“你是个疯子。”丁清想通了一点之后,看向谢嵐的眼神多了股说不清的怜悯感:“你也被他折磨过,可你居然以此为荣。”
若非同样被永夜之主那般对待过,谢嵐学不出他那种迫人的气势来。
他已经失去自我,灵魂已然依附在了永夜之主身上,他的身体受伤之后能很快愈合,相当于拥有了一具不死之躯,可他活着也等于没活了。
谢嵐与那些臣服于永夜之主的鬼之间,除了他拥有一个活人的身份之外,并无区别。
丁清抿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朝四周的阵法看去,找了个破阵的方式打算离开。
谢嵐显然没打算放过她:“你说,我把你捉回去献给他,如何?”
“你又不是他。”丁清说完这句话,周围设下的阵法从中空裂开一条缝隙,随后如破裂的琉璃般五彩斑斓地落下,掉在地上化成了粉末,一阵风吹过,他们各自站在了行人之中。
你又不是他,所以她不怕。
即便是他,丁清也不会再那样害怕了。
以往她带着丁澈逃跑,害怕被捉回去后受尽折磨,害怕会连累丁澈一起吃苦,害怕丁澈会死,她孤立无援。
现在不同了。
丁澈死了,丁清没有软肋与底线。
城里还有周笙白,老大与她说过,若遇到危险,可向他求救。
过去的她永远都在自救,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有人撑腰。
“捉鬼世家的人在街上捉一只鬼,应该没人会觉得有问题吧?”谢嵐挥了挥羽扇,笑得一派温柔。
丁清忽而想起来她昨日在街头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的表情,意外与当初逃离布坊后遇上的永夜之主有些相像。
真好笑,他在学那个人。
丁清竟主动朝对方靠近,见到谢嵐眼底的诧异后,她将袖子里藏着的酒坛开封,从他肩上倾倒,随后掷地有声。
只见女子忽而往地上一倒,衣襟歪斜,露出纤细的肚兜肩带,她捂着心口位置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容,下一瞬眼泪便落了下来。
“公子别这样!”丁清的声音尖叫着,顿时惹得周围人看过来。
浓烈的酒气四溢,谢嵐朝丁清靠近时她呜哇哇地哭出了声:“我、我才十四岁,我只是路过,公子别过来了……”
她本就娇瘦,加之眼圆脸纯,几个男人一听她才十四岁,便立刻朝谢嵐走去,闻见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便道:“这位公子喝多了?”
“这可是好人家的姑娘,青楼就在前头,若想玩儿,多走几步嘛!”
还有妇人将丁清扶起,警惕地看向谢嵐:“姑娘你快走。”
谢嵐微微眯起双眼,道:“她是鬼!”
“呜呜呜……”丁清扑在妇人的怀中大哭,颤抖地拢起衣襟,肩上不知何时落了一把抓痕,叫人心生怜悯。
“你!”谢嵐见状,正欲上前施咒,周围的人却越来越多。
这里是风端城,并非南堂境内,夜幕降临前,春日无边的石门牌下尽是行人,十几人围着谢嵐,知晓他是醉酒了。
丁清就在妇人身后,狡黠的笑容一瞬即逝,紧接着她便在逐渐蹿动的人群里消失。
谢嵐挥开拦着自己的那些人,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低低议论他的身份。谢嵐这才想起来他来风端城是为娶司千语,若因为醉酒当街调戏十四岁女子的传言叫司家那边不满,的确得不偿失。
谢嵐理了理衣襟,昂首阔步离去,等出了人群却彻底失去了丁清的踪迹。
叛徒身上流着永夜之主的血,只要没出城,他不会一丝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