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莉莉从她的房间出来时一直揉着自己的喉咙,时而发出轻咳。正在餐厅等她吃早餐的卢卡斯看到莉莉进门极不自然地拉高了领巾。
“我应该是昨天跟着你们到处跑着凉了,嗓子有些不舒服。”莉莉坐到卢卡斯对面的位置,将餐巾平铺在腿上。
汉姆扎揭开了她面前的银质餐盖:一块肉粒蛋饼、一小堆油煎豌豆和两勺土豆泥。
汉姆扎听完莉莉的话便拿走了她面前的酒杯,迅速为她端来一杯热茶。
“你怎么了?嗓子也不舒服吗?怎么戴了这么高的领巾?”莉莉问,卢卡斯憋着一脸坏笑低头不语。
“克拉伦斯哪儿去了?他不吃早餐吗?”莉莉又问,卢卡斯一手托腮一手摆弄着盘中的豌豆说:“他累坏了。”
莉莉刚要开口,看卢卡斯那一脸故弄玄虚的表情她走到卢卡斯身边解开他的领巾查看,卢卡斯脖子上又被亲了满满的红印。
“卢卡斯!一离开拜索你们就放肆起来,你这样最好还是别出去了。”莉莉压低声音斥责,汉姆扎正在不远处的木柜上切面包。
“无所谓啦,反正没人认识我们。”卢卡斯摊开双手笑道。
吃过早餐卢卡斯叫醒了睡懒觉的克拉伦斯,汉姆扎驾驶马车带三人来到了斯堪达尔地山林最近的镇子上。
卢卡斯和克拉伦斯陪同珍妮闲逛,买了几大桶浆果酒,又在肉铺买了些驼鹿香肠,香肠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吃起来是甜咸的。
逛着逛着卢卡斯和克拉伦斯还是将莉莉丢给了汉姆扎,两人一头扎进了街边的酒馆里。
他们直奔吧台向老板点了两杯麦芽啤酒,酒馆里的食客多是些粗犷的工人,大声喧哗着东拉西扯。
如果是在拜索王城,这种‘低等野蛮人’待的地方他们俩是不可能进来的,他们的气质和打扮与这种贫民酒馆格格不入,大杯大杯的麦芽啤酒不适合他们,他们应该坐在华丽奢靡的金丝绒沙发上享用精致的下午茶。
酒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面相有些凶的男人,他叼着烟斗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年轻外乡人,将两杯溢出泡沫的啤酒放在了二人面前。
溅起来的酒花险些洒在卢卡斯的衣袖上,卢卡斯看着手边桌面上那些酒渍礼貌地问:“有抹布吗?”
“抹布?”酒馆老板听完冷笑一声,仿佛卢卡斯的要求很离谱一样。
他用自己的袖子擦去了桌上的酒渍冲卢卡斯吐了口烟说:“你是女人吗?声音又不像,但你长得可真像个女人。”
“我是个男人,先生!”卢卡斯不悦地提高音量皱眉说道,酒馆里的食客全都看向了他,酒馆老板憨笑着点了点头,大家又都各自吃饭喝酒去了。
卢卡斯脖子上的红印太多太过明显,酒馆老板看到后心想:这青年的女人一定很狂野。
可当他转头看向克拉伦斯时,克拉伦斯领口那唯一的一个小红印引起了酒馆老板的怀疑。
酒馆老板盯着二人,他们举止亲密的交头接耳谈论着趣事,互望时的眼神也过分专注温柔。
“你俩是一对吗?”酒馆老板直截了当地问,卢卡斯和克拉伦斯心里一紧,举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酒馆老板的表情并不友善,而且他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他们可不敢被这种人发现,他看起来很会揍人。
卢卡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你怎么这么问?我们只是朋友。”
酒馆老板拿着烟斗在脖子上比划了几下说:“那些……这种事我见过,许多人喝多了酒什么话都说,什么事都做。”
“不先生,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克拉伦斯警惕地严定否认。
酒馆老板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好的……很好。”
这段对话结束后酒馆里的气氛就变了,食客们的谈笑声轻了许多,来吧台取酒的人也会斜眼偷瞄他们,卢卡斯赶紧结账拽着克拉伦斯离开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