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她是马丁的母亲,也是毁掉马丁的人,当然决定权在马丁。他是男巫,不是上帝,除非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干预别人的生死。
“她可能……很快就会死。”杰森说,两人坐在马丁的床上。
“如果她死了,我能离开这里吗?”
“我不知道……你想离开吗?”
马丁使劲点头,杰森说:“公爵看得很紧,连洛尔迦都不能接近你。”
“你能带我离开吗?把我关在房里就好,地下室也好,只要离开这里……”
“可是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你仍旧被困在牢笼中。”
“能离你更近啊。”马丁说着抱紧了杰森:“我只想离你更近。”
杰森温柔地笑着轻抚马丁的后背说:“给我点时间,我要和洛尔迦商量一下。”
格雷西站在床边,瞪着马丁的表情像在说:“告诉他,告诉他你杀了我,告诉他你吃了我就像我是一条鱼。”
马丁皱着眉把脸埋进了杰森的肩膀里。
“这不可能!”洛尔迦听完杰森的提议急切地否定:“他哪儿都不能去,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很残忍,但是……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圣迪卡佛斯宫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玛德琳死了,没人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把他交给我吧,我来照顾他。”
“为什么你要接手这种烂摊子?”洛尔迦问:“就让他自生自灭不好吗?就当他不存在好吗?”
“他是你的血亲……洛尔迦,你本该比我更想帮助他,我不懂你为何如此冷漠,”杰森失望地说:“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你能那样轻易离开卢卡斯。”
话一出口,杰森便后悔了,洛尔迦愧疚地叹着气说:“我该有多混蛋,才会让自己的朋友也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洛尔迦,只是在这件事上,我站在卢卡斯那边,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所以当朋友犯浑的时候,我更该提醒他。”
“你不可能把马丁带出去的,如果被我父亲发现,被国王发现,他们会非常非常生气,你会有生命危险!”洛尔迦语重心长地说:“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家人,别管他了。”
杰森离开圣迪卡佛斯宫时回身仰望着那雄伟的高楼和门口气派的石狮子。
多么辉煌繁华的一座宫殿,而马丁莱特却只能孤零零的待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想将马丁解救出来,给他自由和幸福,他从未体验过的自由和幸福,这一切却太难做到了。
玛德琳不断喊着马丁的名字,从声嘶力竭的咆哮到平静微弱的呼唤,马丁站在她的房门外不敢也不想进去。后来玛德琳不再出声,马丁缓缓坐在墙角缩成一团,将脸埋在了膝盖中。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离开了,你根本就不存在,你不是真实的,你只是……我的心魔,只要我不对杰森说出你死时的真相,你就会一直跟着我对吗……格雷西?”马丁抬头,格雷西正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空洞的眼里有蛆虫在蠕动。
格雷西的裙摆塌陷着,下身已经不剩什么肉骨,只能用手撑着地面靠在墙边。
“我不能告诉他……我不能,他会生我的气,他会离开我,他会像你一样把我当成怪物,我不想失去他,”马丁眼眶湿润的说:“我从没拥有过任何东西,格雷西,从没有人像他那样关心我,他是我的一切。”
格雷西眼也不眨地紧盯着马丁,这时,独臂的瑞达坐在了他的另一侧。
“没关系马丁,人都会犯错,你已经变了,他改变了你,不要告诉他,只需要等他来接你就好,他一定会来的,他那么在乎你,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瑞达轻声细语的安慰让马丁如释重负。
可如果格雷西是他的心魔,那瑞达也会是。一部分的他讨厌自己曾做过的事,渴求说出真相获得原谅,一部分的他想隐藏自己的过错,只要杰森温伯尼不会放弃他,撒点谎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