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文给劳瑞和埃德蒙各自安排好了暖和的房间。
夜很深了,窗外的暴雪纷纷扬扬,壁炉的柴火也快燃尽,可阿奇仍未入睡,坐在沙发上望着炉火出神。
爷爷去世时他许下的承诺,无论如何都得实现,所以墨斯昆汀的一切,必须从赛尔特手中夺回来才行。
听见窗外传来异响,阿奇走到窗边,看见杰森举着烛台去了花房。
“你怎么还不睡?”阿奇打开花房的门悄然站在杰森身后,他正入神地盯着柱子上的画像。
“你怎么也没睡?”
阿奇挑了下眉走到杰森身边:“他们是谁?”
“我父亲,我祖母。”
“你和他不怎么像。”
“是啊。”杰森失落地笑着说。
“她看起来很亲切,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泽尔薇妮。”
“很美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你和她倒是有点像,眼睛,鼻子。”
杰森摇摇头说:“盖文说她被女巫杀死了,在我父亲像我这么大的时候。”
“噢,抱歉。”
杰森勉强地笑着,父母那一代的爱恨纠葛似乎特别复杂,他无法想象。
“他在哪儿?”
杰森知道,但是不能说,于是摇摇头。
“你会去找他吗?”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你想去找他吗?”阿奇换了一种问法,杰森歪着头说:“有时候会想……也许不告诉他我是谁,装成不认识的人,听他说句话也好。”
“你恨他吗?”阿奇偏头盯着杰森的侧脸问,因为站的稍后些,盯了很久杰森都没察觉。
杰森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你很幸运,你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还是个头脑简单的废物,就不需要讨厌他。”
“你说的是你父亲对吗?嘿,赛尔特是女巫,也许他只是被迷惑了,她们很擅长这些的。”
阿奇点点头,他很感激杰森的安慰,但阿奇明白,父亲骨子里就是这副德行。
“我还没有谢谢你,你本来可以不管我。”
“没关系,索菲亚关心你,我不想让她伤心,而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就是要互相照顾。”
杰森和阿奇偏头看着彼此默契地笑了。
次日阿奇睡醒时,听见窗外热闹得很。埃德蒙在劈柴,盖文和吉米正清理马厩,换上干燥厚实的新稻草,清洗马槽和水盆,女仆们清扫着积雪,阿曼达为众人送上了冒着白气的热茶,杰森从谷仓里捡了几个鸡蛋出来,笑呵呵地交给了阿曼达。
“杰森!赶紧穿上外套!”珍妮一边喊着着一边走到杰森身边为他披上了长衫,穿好衣服的杰森蹦蹦跶跶跑去了谷仓旁的橡树下。
阿奇站在窗口入迷地看着他们,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享受着那简单又枯燥的生活。
杰森温伯尼虽然是个孤儿,可是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消极和失落,他有一个如此紧密和谐的大家庭,哪怕是些毫无血缘关系的管家仆人,他也和他们相处的如家人一般。
而自己一直生活在母亲和爷爷身边,衣食无忧呼风唤雨,却总是无法感受到快乐,也许,也许是他自己太贪心了,明明拥有比别人多那么多的东西,却总是因为失去的那一点点无法释怀。
“盖文,我的秋千坏了,你能修好吗?”杰森摇晃着那颗粗大扭曲的橡树树干上垂着的秋千坐板,木板上有一道裂痕,绳子老化的也很严重。
盖文走过来使劲拽了一把,绳子利落地断了。
“不如我们直接把这东西拆掉,反正你也不玩了。”
“我会玩的,等春天的时候。”
“那我就等春天的时候再修理。”盖文作为管家本应该对主人言听计从,可他们的相处模式不仅仅是主仆那么简单,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