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南方吹来一股狂风,带着暗黑无边的阴云和雾霾,整个拜索像被恶魔吞噬般一点点笼罩在黑暗中,狂风如猛兽肆虐,摧残着这片繁华富饶的土地。
朱利亚码头的帆船被海浪掀的老高,小船被顶到岸上摔得稀烂,好不容易爬上帆船的海员拼尽全力多抛些缆绳给岸边的伙计加固船体不被风浪掀翻。
拜索从未出现过这样诡异恐怖的天气,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各种招牌和旗帜刮的到处乱飞,人们紧闭门窗躲在家中,祈祷这场风暴赶快结束。
杰森扒开玻璃窗上的藤蔓,望着远处缓缓压迫过来的黑云。
他和珍妮正在花房中投喂小蝠怪,小蝠怪一向对新鲜生肉没有抵抗力,但今天却被狂风吓得躲在拉斐尔的窝里不敢出来。
珍妮闭上眼睛,额头的紫色血脉隐隐发光,预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怆:“某些人会死去……”
“谁?谁?谁?”葛里菲兹慌乱地问。
“我不知道,我只能感觉到,太多人在哀悼……”
杰森闭上眼睛冥想着,希望自己也能和珍妮一样可以预知未来,可惜他并没有这个能力。
窗外的树枝被风吹的抽打着花房玻璃,小蝠怪们吓坏了,拉斐尔也焦躁不安地鸣叫起来。
“安静拉斐尔!你怎么回事?”杰森抬起手臂让拉斐尔停在了他的手腕上。
“快回屋里去吧,这玻璃房太脆弱了,不安全!”盖文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捂着脑袋来喊他们。
小蝠怪钻进了杰森怀里,拉斐尔站在他的肩头,几人迅速跑回别墅中。
门窗都锁紧后,厨娘和女仆们也都待在厨房旁的仆役休息室里不敢出门。
那黑暗带来的风暴,谁也无法想象会有多大破坏力。
安东尼非常虚弱,因为天气关系伯爵府没能按时送来新鲜牛血,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的安东尼全身冒汗手脚挛缩躺在床上痛苦地□□着。
艾瑟琳独自骑马去伯爵府时在半路遇到了送血的侍从,于是带回了那篮新鲜牛血,全都装在密封的陶瓷酒壶里整齐地摆放在藤篮中。
她摘下兜帽和面罩火急火燎地跑向安东尼的寝宫,撞上了王子以前的贴身侍女葛莱蒂斯。
安东尼带艾瑟琳回来以后撤走了所有侍女,葛莱蒂斯侍奉了安东尼六年,对安东尼有着不切实际的期待,总以为尊贵的王子会对她有些特别的感情,所以她无比怨恨艾瑟琳。
俩人在石梯口撞个满怀,藤篮掉在了地上,艾瑟琳嗅到了血腥味,肯定有瓶子摔破了,艾瑟琳赶紧捡起藤篮准备离开。
“等等!你拿着什么?”葛莱蒂斯拦住了她。
“葡萄酒!伯爵……送给安东尼的。”
“安东尼?你应该称他王子殿下。”
“他喜欢我叫他安东尼。”艾瑟琳傲慢地抬着下巴,托着藤篮的手感觉有些黏糊糊的,血已经渗出来了。
葛莱蒂斯被艾瑟琳的傲慢刺激到了,挡着她的去路不肯让步:“你从哪儿来的?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肯定非常善于蛊惑男人吧,我不懂他看上你哪一点?看看你这干瘪的身材,哪有值得他迷恋的地方?”
“别挡我的路!”艾瑟琳托着藤篮的衣袖已经湿透。
“哦上帝啊你急什么!他少看你一眼又不会死!”葛莱蒂斯推了艾瑟琳一把,一阵风从窗口呼啸而过,艾瑟琳看了眼四下无人,伸手掐住了葛莱蒂斯的脖子,将她拖进了漆黑的通道里。
艾瑟琳扶着安东尼靠在自己肩头喂他喝下倒在酒杯里的牛血,安东尼喝完几口后恢复了意识,抢过酒杯自己喝起来。
视力逐渐清晰的安东尼看见葛莱蒂斯正躺在壁炉旁的地毯上。
“她怎么在这?她怎么了?死了吗?”安东尼赶紧下床查看葛莱蒂斯的脉搏,艾瑟琳给房门上了锁后半跪到葛莱蒂斯旁边。
“你应该尝尝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