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疯女人给老刘头生了一个女儿,孩子长的挺好,跟正常人一样。老刘头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只能跟疯女人凑合着过了。
只是在疯女人生完还知道第二年,疯女人又发病了,她发病就要打刘喜旺。
谁也不打,就打他一个人,吓的刘喜旺家都不敢回。
可他毕竟是男孩子,疯女人不能干活,家里的活全部都是他干。
有了妹妹之后,刘喜旺更累了,不单要哄孩子,家里的活也要干。
什么放牛,割猪草,下田干活,这些都不算,把他当牲口了,一个人当两人使唤。
刘喜旺本来学习挺好的,只是因为疯女人的情况,老刘头就不让他念了。
刘喜旺也知道家里的情况,也不能硬要上学。
就算是他想念书,可家里的情况不允许,初二上了半学期就不念了。
如果不是他母亲死的早,他估计都能上高中,或许命运就是另外一样了吧?
刘喜旺说的这些,苏盛安知道一部分。
刘喜旺的妹妹后来跟着疯妈下河洗衣服,两人都掉河里淹死了。
没过几年,老刘头也死了。
家里就剩下刘喜旺一个了,村长知道他日子不好过,而且他虽然家穷,但是他算是村里少数的几个上过初中的文化人。
就让他当了村里的会计。
刘喜旺是苦孩子,如今的生活是他从前不敢想的。
随着日子过好了,部分人的思想发生了变化。
谈享受,谈利益,虽然不值得提倡,但是,大体上本质都不坏,没有根本性问题。
苏盛安继续趁热打铁,“按我说,你们这么辛苦,这么累,家里的活顾不上,为村里忙乎,村里难道就没给你们发什么奖金吗?”
刘喜旺神色一顿,看向苏盛安,“奖金没有,不过,我倒是提过。”
“你跟村长提提,村里如今也有钱,还能差你们几个人的奖金?”
“提了,只是大全叔不同意。”
“我觉得不能,大全那人不是抠搜人,就说那年吧,为了夏收,金大全把自己家的猪都卖了,那可是一家的指望,我记得为这,贺金凤差点没跟金大全离婚,有这事吧?”
刘喜旺点头,苏盛安接着说道,“还有头几年,村里的困难户没钱买种子化肥,都是金大全自费掏腰包拿钱给村民买种子。”
“那可都是他自己的钱,他自己省吃俭用的,可给村里花,他二话不说,就全拿出来了,这你让他拿村里的钱,又不是他的,他能不愿意?”
苏盛安说到这,刘喜旺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热的,这汗都下来了。
“那年,根苗生病没钱看病,是大全叔给我拿了一百块钱让我去给根苗看病的,我知道大全叔是个好人。”
“大全是好人,但是他更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为了村里,他可是一颗心全部抛洒在村里了。”
刘喜旺此时好像忽然明白了,“我做的还不够,不能够像大全叔那样忘我,总还想着自己的小家。”
“喜旺,我觉得你是一个思想上比较成熟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你应该知道作为一名党员,为村里谋福利,比起个人的小家庭,哪个更重要吧?”
“你还记得金大全因为替田改发报私账的事吧,为这,乡里差点处分他,是韩天顺为金大全求情,也是大全没做什么违反规定的事,才让金大全免于坐牢。”
“所以,为了钱的事,大全自然要想的比你多些,做事自然要谨慎些。”
刘喜旺似乎回过味来了,“叔,我是不是不应该提奖金的事?”
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明朗了,自从因为奖金这事,他没少跟金大全起纷争。
而今天苏盛安的一番话,将在迷糊中的刘喜旺点醒了。
他瞬间什么都懂了,自己竟然糊涂到这种地步,差点就犯下了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