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这是早有准备?”
只见洛宏淡淡一笑,“自然,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不是吗?若今日来的是定王,此计或许会被识破,可来的是那好大喜功的九皇子,那就不足为虑了。”
长身而立,身上穿得也是北狄人特有的服饰。
他来北狄也有好几年了,虽说人晒黑了不少,身子也强健了许多,但骨子里还是南边的人,满腹诡计,不似他们北狄人磊落坦荡。
不过在他的计谋下,狄戎壮大到今日,一统草原可是先祖都未曾做到的。
也是因此才会相信他的话,在这里围而不攻近两个月。
天知道他只是压制那些不满围困的部族首领花费了多少力气,如今开战在即,各个部族都是跃跃欲试的很,谁曾想派出去的五千前锋,就这样折戟在凉州城下,逃回来的也都没有了再战斗的能力。
这般情况,如何能让他坐立得住。
看到可达王的急切,洛宏心中暗骂一句庸才。
可无奈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只能是辅佐可达王,用北狄的人马助他开疆扩土。
待大晋城池被攻破后,他自然有法子取而代之。
届时完全效忠于他的军队就可以与定王军一斗了,他可没有忘记这么多年来与定王的恩怨。
想到大仇即将的报,这么多年东躲西藏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他心中就一阵痛快。
可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发不能疏忽大意,于是对着可达王再次说道。
“王上放心,如今就等援军过来,里应外合,这凉州城不出天亮定能破!”
洛宏说得笃定,倒是把可达王嗜血的情绪给调动出来,对着那凉州方向就贪婪地看到,“好啊,凉州里头的珍宝美人,粮食布匹,到时候可全都是我们北狄的了。”
帐中几名可达王的亲随听了也是兴奋不已。
夜色越发深沉下来,万物俱寂。
经过一整天的厮杀,守城军也疲乏的很,但轮流换岗却不敢有一丝疏忽,谁也不知道北狄什么时候会再打过来,若是不仔细盯着,只怕人都来到城墙角了,他们才反应过来。
城里的军械库房中,贺秋正在清点弩箭的数量。
这一整日都是弓箭手轮番上阵,虽说有效阻止了北狄人的进攻,可他们的弩箭也只剩不到一千只了。
一千只,只怕连一轮进攻都支撑不下来,若是没有弩箭在手,只怕就挡不住北狄人的铁骑了。他们本就是马背上长大的人,战马养得也好,人躲闪也快,若是断了这弓箭,那北狄人能很快就冲到城墙下了。
凉州城的墙是用泥土混着糯米调制而垒的,坚固耐用,但同时也怕水围。
考虑到北狄或许会用水攻的法子,让他们的城墙被泡发失去抵挡的作用,因此萧季已经派人暗中涂了防水用的漆料,或许可有所抵挡。
萧季看着夜色下的斑驳,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
也不知那送信的士兵是否能带回援军,更不知援军何时才能抵达。
几十里外,萧慕谦正带着五万济州军快马加鞭的朝着凉州城的方向而去。
呼啸的风声伴随着点点沙粒吹到了他的脸上,感觉到这粗糙的质地后,萧慕谦才有一种逐渐安心之感。
凉州城是典型的干旱之城,城中只有数口水井为城民使用,因此这风里裹着沙粒和泥土乃是正常的,越是明显的触感尖锐,说明离凉州越近。
他习惯,却不代表身后的济州军们也习惯。
到底是在中原练的兵,气候条件比西北可好太多。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所到之处卷起的沙砾迷了好多士兵的眼,于是渐渐的行军速度缓了下来。
夜色迷人,三月的西北不算太冷,可晚上的风刮过来还是让人忍不住想拉拢衣服。
“将军,夜间赶路实在是难行,可否让大家原地歇息一个时辰,再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