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要惊呼,却被张神医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而后压低了声音说道,“相爷可是吃了蚀心丹?”
刚清醒过来的白相一见到张神医,倒是没有惧色,嘴边淡起了笑意,“还真是瞒不过你。”
“那东西伤身的很,日后还是少接触。我留个方子给您,若真遇着要紧事需要称病,用那方子即可。”
称病?假的?还是白相自己吃的药?
一瞬间,在场之人皆被张神医的话给说懵了。
还未等其他人发话,张神医就清了清嗓子说道,“白相此病凶险,恐怕要先寻到千年灵芝和百霜草,以它们为药引,或许还有一救,否则便是我也束手无策了。”
外头的人站得不远,这声音还是能听到个七八成。
“我且替白相行针,先让他清醒过来吃药才是。”
门外的太医此刻是真心的佩服了,别的不说,就单论白相。
一个在他手里几乎被判死局的人在张神医眼里竟然还有得救?
虽说千年灵芝和百霜草不易得,但是凭白相今时今日的地位,陛下想必也是会全力帮扶,说不准白相还真能被他救活了呢。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头都没动静。
外面人等的着急,但也不敢硬闯,若是影响了张神医的施针,谁也担待不起。
里头人则借纸墨无声的交流着。
白相之所以装病,也是为凤白两家着想。
一则卫国公在朝堂上追着女婿凤海“打”,明显就有问题,联想到凤锦瑶前段日子和他说过的话,他不得不防。
二则答应过定王要助他的人拿下漕运司督一职,虽然说眼下暂不知晓是何人前往,但是绝不可能是梁全斌,要是让他真的升任此位,岂不是助纣为虐?
干脆,自己来个病危,搅了卫国公的局才是。
私底下布置起来,也方便些。
大郎前几日就把他的意思传达给了凤锦旭,想必这两日上他也该动身了。
白大郎看着父亲纸上所写,立刻回写道。
父亲放心,此番您“病重在家”,我与四弟都会留守家中照看的。
白相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的。
让外头人觉得白凤两家撞了不吉利的事情所以才会连番有生死危局,如此一来,就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
张神医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蚀心丹他知道,此物只那臭小子有,八成又跟白相达成什么交易了吧。
他还真是……同白凤两家来往甚密呢。
安排布置好一切,白相才又躺回床上,门从里头打开,白四郎一出来就眼含热泪的说道,“父亲醒了!”
那太医震惊,谁人说江湖郎中不可信!
为了一探究竟进门的速度比两位夫人还要快些,只见白相果然半睁开了眼睛,嘴边还嘟囔着想说话,可惜却无人明白他的意思。
白老夫人见此赶紧把耳朵凑过去,片刻后对着那太医说道,“老爷的意思是,烦请太医回禀陛下,他并无大碍。”
太医差点没哭出声来,白相爷果然一心一意的忠君爱国,立刻抱拳说道,“相爷放心,下官必定如实回禀陛下,只是不知神医可有瞧出什么问题来?在下回的时候也好说。”
“哼,学艺不精连病症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老夫瞧太医院也该出来见见外头的世面了。”
张神医向来嘴毒,怼起人来谁也招架不住。
那太医听完苦涩一笑,无奈人家说的是实话,只得对着张神医深深鞠躬,言辞更添几分真诚,“还望神医不吝赐教。”
“算了,同你个小辈计较什么,白相不过是日夜为国事操劳,胸中有口淤血堵着了,若非用金针排出那口淤血,只怕梁三日就得一命呜呼。”说罢还特意将其胸前那大块青紫的地方露出来给太医看。
“原来如此,是下官的能力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