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梁洛的院子中。
被挠得一身是伤的雪球此刻躺在美人塌上哀嚎着,伤口附近的毛发被剃了上药,此刻被包扎得像个粽子,全然没有之前那般惊艳。
“该死,该死,全部都该死!”
话音刚落,梁洛就将桌上放着的一套青釉瓷茶杯摔得稀碎。
旁边的丫头们个个嘘声静气,生怕自己一点动作惹怒了自家小姐而获罪。
梁洛猩红的眼睛看着雪球,内心的火不知燃了几回,烧得她整个五脏六腑都生疼。
“许明月,凤锦瑶,还有白思若,统统给我等着!不将你们挫骨扬灰,我梁字倒着写!!”
梁潘刚从外头回来,就听丫鬟锦绣来报说是小姐在院子里大发雷霆。
皱眉好奇的问道,“她不是跟着兰儿去法华寺上香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往常一去就是大半日,今日还未到午膳时候就提前回来,可真是奇怪了。
于是锦绣把在法华寺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泪眼婆娑的哭诉道,“少爷是没见到许家小姐的那样子,活要吃了我们似的,那话说的,连过世的夫人都骂进去了,可怜小姐就是因为这样才跟她们起冲突的。”
梁潘眯眼看着那丫头,对于她的话有几分不相信。
虽说他与许家小姐已经退亲,可他也是见过好几回许明月的,那样清朗无双的女子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略思索了一会儿,就问道,“妹妹干了什么,会惹得她大怒至此?”
锦绣没想到自家少爷不帮家里人,都是偏帮外人,眼里多了些惊讶。
“照实说,若让我知道你在中间乱传话,打死了丢乱葬岗去。”
这话吓得那丫头立刻跪倒在地,不敢造次。
一五一十的才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没有再乱编瞎话。
听完她的说辞,梁潘才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虽还跟过去一样时不时同挚友公子哥们出去小酌几杯,但他明显能感觉得出来甚于过往的讨好。
同卫家的这门亲,这他所愿,也是他和卫兰萱共同求来的。
父亲高兴,妹妹也高兴,可唯独他,总觉得对不起许家。
因此,在对待许家的事情上,他能避让则避让,绝不会像妹妹这样嚣张上前。
也难怪许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这妹妹到底是被娇惯久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梁家的地位了。
“走吧,去看看。”
二人来到小院的时候,梁洛还在破口大骂,瓷瓶摔碎的时候吓到了一刚来没多久的小丫头,那丫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结果,梁洛上前啪啪就是两个巴掌,打的那丫头的脸高高肿起来。
就是如此都还不放过,紧紧的掐着那丫头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连你也敢作贱到我头上,找死!那鞭子来,我今儿就要抽死这个丫头来解解气!”
看着她这宛若疯妇的样子,梁潘大步上前呵斥了一句。
“妹妹,干什么呢!”
梁洛见是自家哥哥前来,才稍微收敛了点脾气,放开了丫头的下巴,看她如同看街边的流浪狗一般嫌恶。
“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这满院的丫头怕是都要被你给吓死了,你啊,若是此事传出去,落了个苛待下人的名声,我看哪个人家还敢要你?”
梁潘和梁洛二人生母早逝,父亲为着昌邑伯的势力也未再娶,只是后院有两个颇为得宠的姨娘罢了,但这么些年也没生出个一男半女来。
家中无主母,她自幼又得宠,才养成了这么个不容人的脾气。
前段日子及笈后,梁家父子就肩负起了给她议亲的责任,可惜挑来挑去都不够合适,正巧攀上了卫国公这条线,有他在,定能嫁入高门就是。
谁知因为梁潘和卫兰萱的婚事,卫国公如今瞧他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