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小贵子来了。
众臣顿时精神一振,齐齐看了过去。
小贵子是天子近侍,每次皇上临朝,都是由小贵子宣旨。小贵子一来,也就意味着皇上要上朝了。
时隔数月,皇上终于要上朝了!
小贵子恭敬地说道:“劳烦诸位大人久候。皇后娘娘和殿下马上就到。请诸位大人恭迎娘娘凤驾!”
众臣:“……”
众臣俱是满面错愕,旋即一阵哗然。
开什么玩笑?!
来的不是皇上,而是顾皇后!
韩王奏折里的诛心之言,眼睁睁地成了现实!
小贵子对众臣变幻不定的精彩脸色视若不见,朗声道:“皇后娘娘驾到!殿下驾到!”
……
一身朱红色宫装的顾莞宁迈步而入。
她的身侧,正是储君萧天奕。
顾莞宁竟如此磊落坦荡地进了金銮殿!
众臣皆惊!
王阁老面色难看,快步上前,看似相迎,实则拦下了顾莞宁:“这里是金銮殿,是天子临朝之处,众臣面圣议事之处。娘娘虽是千金之躯,却不宜踏入金銮殿。老臣恳请娘娘离开此地!”
众臣一起反应过来,拱手齐声道:“请娘娘离开金銮殿!”
整齐响亮含着愤慨的声音,在偌大的金銮殿回响。
顾莞宁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被这点阵仗惊倒,淡然说道:“你们不必惊慌失措如临大敌。本宫今日前来,是为了韩王叛乱之事。其余朝堂诸事,本宫一概不理会!”
崔阁老暂且隐忍未吭声。另外三位阁老相继出言。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大秦建朝以来便定下的规矩,娘娘不会不知道吧!”
“今日理应皇上临朝。不知为何是娘娘前来?莫非真如韩王所言,娘娘有软禁天子染指朝堂之心?”
“娘娘一世贤名,切勿行步差错。恳请娘娘自重,立刻离开金銮殿!”
三位阁老态度坚决,言语犀利,一句比一句说得重!
阿奕只觉分外刺耳,立刻张口道:“母后刚才说的话,莫非阁老们未听清楚?母后今日前来金銮殿,只为商榷如何对付韩王之事。并无染指朝堂之意!”
王阁老沉声道:“敢问殿下,皇上为何今日还不临朝?之前娘娘所言,皇上每日昏睡数个时辰,总有醒来的时候。便是片刻时间,也已足够皇上临朝下旨。为何皇上迟迟未现身?这让臣等心中惊疑不已。”
临来之前,母子早已商议好如何应对。
阿奕眼眶忽地泛红,用沉痛的语气说道:“事到如今,孤不得不向众爱卿吐露实情。”
“父皇所患的病症,十分怪异。每日昏睡,偶有醒来之际,思绪也不清楚。时常胡言乱语。根本不能上朝。”
“母后唯恐朝堂动荡人心难安,所以竭力隐瞒此事。却未想到,韩王趁此时机发难。”
“便是魏王府,也在暗中伺机而动。昨日魏王世子进宫面见父皇,见父皇思绪紊乱言语糊涂,竟目露喜色。母后心寒齿冷,不敢纵虎归山,只得暂且将魏王世子软禁宫中。”
“大秦即将祸起萧墙!此时最要紧的,是立刻镇压韩王,威慑魏王。否则,两藩一起作乱,大秦又将战火连连,生灵涂炭。”
“母后毅然挺身而出,不顾自身清名,为的是大秦江山社稷安稳,为的是替父皇保住天下,为的是扶持孤这个长子。敢问一声,母后此举,有何不可?”
……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慷慨激昂!
众臣心神巨震,胸怀激荡,久久难以平息。
阿奕上朝听政数月,听的多,说的少,对众臣谦和有礼。兼之年少,众臣表明恭敬,心里到底有几分敬意,就不好说了。
直到半个月前闯进椒房殿,阿奕坚持代众臣受杖责,众臣才真正从心底生出爱戴。
而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