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被送回宫去,明摆着丢了孙贤妃的颜面,哪里还有活路?
绿屏面色惨然,连连磕头告饶。
太子妃却懒得再多听半个字,吩咐一声下去,立刻有嬷嬷上前来,堵住绿屏的嘴,将绿屏拖下去,很快送进了宫中。
孙贤妃见到绿屏后,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命人将她送到了宫中的浆洗房。
浆洗房里的活又累又苦,绿屏进去不到一个月就生了病。宫女生病,根本无人过问。绿屏在屋子里躺了几日,就因高烧过度一命呜呼。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
太孙回府后,知道了太子妃的雷厉风行,着意地夸赞了太子妃一番:“有母妃在,儿子再无后顾之忧。”
太子妃笑了起来:“你整日就会哄我高兴。”
当然,她还是被哄得很高兴就是了。
如今顾莞宁身子不便走动,早已免了晨昏定省。
太孙本想留下陪太子妃吃完饭,太子妃却道:“我身子骨好好地,哪里需要你陪着。你早些回梧桐居,陪一陪莞宁。”
太孙心中一热,低声道:“母妃,你待儿子真好。”
太子妃处处体贴顾莞宁,有大半都是为了他这个儿子。
太子妃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太孙:“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对你好,还能对外人好不成。莞宁是你的妻子,她待我这个婆婆好,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自然也要待她好。”
母子两个闲话几句,太子妃又催促着太孙早些离开。
太孙回了梧桐居后,便将此事告诉了顾莞宁。
顾莞宁听了之后,心里俱是暖意。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既要看缘分,也要用心经营。
譬如她和太子妃,其实一开始并不和睦,甚至互看都不顺眼。只是为了共同在意的人,彼此忍让彼此迁就。一点一点地培养出了默契和感情。
到如今,亲如母女。
太孙走到顾莞宁身边,因为她的肚子太大,太孙已经无法将她全部搂入怀中。只轻轻地拥着她的肩膀。
顾莞宁略略侧着身子,将头靠在太孙的胸膛。
两人静静地相拥片刻,才低声闲话起来。
“高阳郡主此次进了宗人府,不知要被关上多久。”顾莞宁随口问道。
太孙低声道:“我已经暗中和荣安王叔打了招呼,至少关上半年,再放堂姐出来。”
荣安王也是元佑帝的侄儿,是太孙的堂叔,掌管着宗人府,在皇室宗亲中,属于实权派人物。
顾莞宁嗯了一声。
宗人府是专门关押皇室宗亲之处,比刑部天牢自是强得多。有干净的屋子,穿戴饮食也都不错。
不过,再舒适也比不过郡主府。
高阳郡主习惯了放浪不羁任性自在的生活,此次是要吃些苦头了。
“皇祖母已经为孙武和佳阳赐了婚,”太孙又说道:“婚期就定在明年二月。”
顾莞宁略一挑眉:“婚期定得倒是挺急。”
此时已经近腊月,到明年二月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筹办亲事确实急了些。
太孙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荣庆王叔急着嫁女儿,巴不得早些才好。”
这其中似乎有些故事啊!
顾莞宁来了兴致,笑着问道:“听你的意思,莫非这位佳阳县主有些不妥?”
太孙悠然一笑:“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在两个月前在假山边摔了一跤,额上留下了一处伤疤而已。”
原来是破了相。
怪不得太孙一张口,荣庆王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亲事。一个破了相的不得宠爱的庶女,能嫁到孙贤妃的娘家,倒也不算差了。
顾莞宁哑然失笑:“孙贤妃若是知道此事,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太孙目中闪过冷意,淡淡说道:“人犯了错,总该付出点代价,才能长长记性。知道什么人